“這麽快?”柳硯鶯脫口而出。
前世平暘王妃便替她指過婚,就在世子與世子妃大婚之後,路承業絕食大鬧一場惹得兩家不快,直到前線戰事兩家關係都沒有緩和,再後來世子撇下後院爛攤子上了戰場,也為柳硯鶯的死埋下伏筆。
隻是怎麽會提前這麽多?
秋月不明白她在說什麽,卻見柳硯鶯五指芊芊扶著腦門,二月天便要中暑了似的,“秋月,這事你是從哪聽來的?”
秋月如實道:“我公爹在整理適齡男子的名簿,說是王妃讓寫的,要給老夫人屋裏的女使擇婿。”
老夫人屋裏正值婚齡的女使隻有柳硯鶯一個,婿擇給誰自不用多說。柳硯鶯如墜冰窟,好一會兒沒回過神來。
“到了莊上我會照應你的。”秋月見她如此便想好心勸解,手都抬起來了卻被柳硯鶯拂開。
她氣得眉毛都在抖:“誰要你照應,管好你自己。”
秋月抓住她手腕:“柳硯鶯,你別異想天開了,婢女就是婢女,一等女使還是婢女,做了出格的事王妃一句話就能把你送出府去,你想當主子下輩子就投個好胎。”
柳硯鶯一把甩開她,眼瞼紅彤彤的,“下輩子?我早死過一次了!”
秋月被她突如其來的眼淚嚇住,直到她氣衝衝沿花園小徑離開,這才思緒回籠四下看了看,確保沒人瞧見邁步離去。
柳硯鶯還在當值沒工夫顧影自憐,擦擦眼淚回到老夫人跟前,進門便在她腳邊跪下。
老夫人見她哭得傷心還當是因為秋月出嫁,摸著她後腦勺讓她靠上自己膝蓋,“哎唷唷你這丫頭,秋月走了你才知道難過,平日裏怎麽不見你跟她這麽熱乎?”
“老夫人……”
“好了好了,哭得像個小花狸,秋月又不是不回來了,將來你想見她,也可以到莊上去嘛。”
柳硯鶯一聽“到莊上去”,心立馬被錐子紮了一下,抬起臉兩手扒在老夫人膝頭,“老夫人,我見秋月走了才知道身邊少一個熟悉的人有多空虛,我將來不嫁人好不好?我永遠留在府裏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