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硯鶯急了:“您要耳墜做什麽?您拿走一隻它就不成對了,您一個主子怎麽還拿下人的東西?”
路景延不予理睬要走,恰逢此時花叢外有人經過,柳硯鶯驚慌失措想跟他分頭走,又舍不得金耳墜,掛住路景延胳膊大有一種要同歸於盡的架勢。
外頭的小丫頭瞥見她的裙角:“硯鶯姐姐?是你在裏麵嗎?”
還我。她以嘴型半哀求半威脅路景延。
路景延隻將手往上抬著,側一側身她便不論如何都夠不到了。
他垂眼覷著她焦急的小臉,輕笑了聲說道:“自己來找我拿。”
柳硯鶯眼睛一下被點亮,“您會還我?”
他不多廢話,邁開長腿轉身就走,等那小丫頭探頭進花叢,隻看到柳硯鶯臉色沱紅地站在原地,胳膊搭著樹杈,一臉的胸悶氣短,呼吸不暢。
純是讓路景延給氣得。
“硯鶯姐姐?”小丫頭怯生生叫她。
柳硯鶯回頭看過去,遷怒地尾音上揚,“何事找我?”
小丫頭讓這麽一問,懵了,分明是柳硯鶯莫名其妙站在樹叢裏,她擔心她有事這才進來看看。
不等那小丫頭再問些沒眼力的問題,柳硯鶯抓起裙裾三兩步從樹叢裏跳出來,摘了另一隻耳環揣在懷裏,回屋去。
她自己也真是,自從栽在路景延手上,每回見他都是老鼠見貓,舌頭一打滑什麽都往外說,怎能讓他知道她私下認識石玉秋呢?
石玉秋和慶王是她的救命稻草,等拿到身契,她就不再是路家的財產,路景延再敢逮著她又啃又咬,那就見官去吧!
鼻頭發酸,柳硯鶯恨得在**輾轉反側,將被子踢了又踢。
可等拿了身契她能去哪兒呀?
別人承父業是公子王孫,她承父業擠破頭才混成一等女使,自由身於柳硯鶯來說就是砸了飯碗,出府後,她是再賣身為奴還是索性沿街乞討?
比起窮困的自由身,柳硯鶯更想做金絲雀,前提是有人願意為她打造一隻珠光寶氣的鳥籠,再請專人看顧,為她打理羽毛,愛她寵她對她唯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