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路承業被禁足,路仙柔四下打聽了一番,是路景延帶著兩老仆去了玉清苑,心裏直犯嘀咕。
真低估柳硯鶯了,能叫三弟替她出頭。
這三弟也叫她越發琢磨不透,從前隻覺得他寡言少語,不乏能力但安分守己,每個家裏幾乎都有這麽一個兄弟姐妹,默默無聞不當出頭鳥,時間久了叫人覺得好欺負。
但這好欺負說的並不是真要去和他作對,而是說他向來隨和處事,絕不會因為一些小事與人爭長短,旁人便也對他懷著三分敬意,與他井水不犯河水。
就是這麽個平日裏叫人覺得“好欺負”路景延,頭一次與世子相爭,是為了柳硯鶯。
路仙柔自不會去往常翠閣觸黴頭,不成想路承業那邊沒動靜,玉清苑卻派了人來請她。
玉清苑來人時她正和孫氏手挽手走在上林園,一聽王妃要見她,孫氏先留了個心眼,“什麽事啊?”
路仙柔猜到對方來意,先在孫氏那裏瞞著,和玉清苑的人道了聲“馬上去”,將孫氏送回了抱琴齋。
孫氏一路問她發生何事,路仙柔也不知道現在事情鬧得多嚴重,隻一個勁先瞞著,省得在玉清苑挨了訓斥還要再回抱琴齋挨一次。
她期期艾艾到了玉清苑,邁過門檻便是雙膝落地的大禮,“母親。”
平暘王妃在上首深吸氣,道了聲:“好端端跪什麽?”
路仙柔一下頓住,心說難道她沒被供出來?當即改口,“仙柔多日沒來玉清苑給母親請安,是為告罪。”
平暘王妃見狀笑了聲,搖搖頭,“仙柔,你若是真的機靈,尚可給人出謀劃策,可你遠談不上聰明,隻是心眼比別人多,就急著充當軍師給世子出謀劃策。”
路仙柔被說得通體一寒,但早有心理準備,不算失態。
平暘王妃繼續道:“你眼裏可還有我這個主母?”
路仙柔連連點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