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兩日過去,因為柳硯鶯,路景延可算顏麵掃地,平暘王府不催請,他也不急著去。
期間路雲真下了學堂回來過一次,給王府捎去話,說柳硯鶯受了罰,休沐回去一整天沒見她幾次,說是在屋裏養著不能下地,老遠見她,走路也一顛一顛,看著是因為頂撞舅母的事挨了板子。
劉家夫婦和劉妙兒拔河兩日,終於將她說動,登門去往平暘王府麵見王妃,回絕了婚事。
平暘王妃根本不知道發生何事,趕緊派人去衛所叫路景延來見她。
路景延來了說得也還是那車軲轆話,劉家已經來過人回絕,平暘王妃沒了立場,說不過他,隻得歎幾句可惜就作罷。
後來平暘王一來,話頭直接引到了公事,父子兩個說了幾句,路景延便告退。
他前腳出去,平暘王妃就將手裏的絹子往桌上一拍,看向平暘王,“瞧瞧,你那最守規矩的兒子,我是一點管不了了,有的是辦法忤逆我的意思。”
平暘王不愛聽這些婚嫁的瑣事,覺得那都是主母該做的主,隨口道:“不是弟妹先開的口嗎?”
王妃當即哼了聲:“弟妹?你以為誰最想促成這樁婚事?是妙兒!弟妹從來是順著她的,這次不按她意思來,自是因為有你兒子從中作梗。”
聽她張口閉口“你”兒子,平暘王也是額頭青筋直跳,當年他寵愛路景延的生母趙氏就叫王妃暗中較勁,後來趙氏病逝,連帶著她屋裏的老三老四都不受主母待見。
他想將雲真放到玉清苑,素日通情達理的王妃卻略施手段,將路雲真送去了抱琴齋,他那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來王妃也就慢慢平息了妒火。
哪知這一年什麽事不順她心意,竟又對趙氏所出的三郎諸多意見,平日裏旁敲側擊說幾句就罷了,今次說得不成體統,叫平暘王忍無可忍。
“路家庶子便不是你的兒子了?你怎麽說得出如此小家子氣的話?我將這一大家子給你打理,不是為了叫你分出個你的我的,如若你覺得這府上隻有承業是親生,那和姨娘側室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