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暇的日子總是極為短暫。望舒坐在秋千上, 懶洋洋打了個嗬欠,看著別人進進出出,忙忙碌碌。
戚府很快便要迎來今年的第一件大喜事——戚蘭成即將尚公主。
房屋需重新修葺, 再掛上喜慶的大紅燈籠,還要將放在庫房中那些漂亮的、精貴的擺件給抬出來, 好在婚宴上彰顯高門氣度。
闔府上下一派喜氣洋洋, 隻是即將成婚的小夫妻卻鬧了別扭。
都說小別勝新婚,長兄剛從邊塞歸來, 兩人許久未見自然是打得火熱, 常常借著望舒的名號悄悄私會,分別時那叫一個依依不舍。
隻是,婚期將近,卻因為各種問題屢屢鬧出矛盾。比如,婚後晏妙年想常住公主府, 隔三岔五再來戚家拜會,戚蘭成卻覺得父母膝下隻有他一個兒子,如今年老體弱, 應當常常侍奉膝下。
兩人誰也說不動誰,不負責任的幹脆開始冷戰, 一個天天跑到演武場操練將士,一個在自己府上辦了一場又一場宴會, 美曰其名是吟詩作賦、彈琴聽曲,實則是婚前最後的狂歡, 借此為名來看看京中的漂亮郎君。
一見鍾情易,細水長流難。日久生情易, 攜手白頭難。
還有, 相思容易, 相見難……
活了兩輩子,望舒第一次嚐到情愛的滋味,甜膩膩的、酸脹脹的,每天都是想見他、想見他。
昨日晏希白派人捎來消息,說今天便要攜禮登門拜訪,那是先皇後留給柔嘉公主的一份嫁妝,還有他作為兄長的一份心意。
望舒坐在秋千上,看向門外,翹首以盼。
晌午時分 ,外邊傳來一陣聲響,有人進來通傳,說送禮的馬車一路出了皇宮,正向戚府趕來。
祖父受命去了涼州,阿耶與伯父正在宮中當值,隻餘下幾個女眷還在家中。
大母拄著拐杖,疾步如飛走了出來,問道:“怎麽不提前知會一聲便來了,可有說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