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妙年身為詩會的主人, 已經被當作酒鬼拉走。
有些認識望舒的小郎君起哄道:“戚娘子,你這可不算厚道。這酒才剛喝一半,詩也未賦幾首, 怎麽就帶著公主殿下匆匆離席呢?”
望舒笑道:“若是諸位不夠盡興,酒水管夠, 歌舞不停。”
說罷望舒便想離開, 誰知有個輕浮的浪**子,拽住了望舒衣袖, 一臉陶醉, “戚娘子用的什麽香,好生沁人心脾。”
望舒直皺眉頭,冷冷地扯開衣袖,麵露不豫之色,“尋常香。”
那人約摸又是個酒品不好的, 東倒西歪走了過來,帶著一身酒氣,生生攔住望舒去路, 撒潑道:“我曉得了,是娘子國色天香, 我還從未曾見過你這般好看的,不若留下陪我們喝上幾杯?”
望舒見眾人皆看了過來, 訕笑著推辭道,“您醉了, 望舒不勝酒力,恕不奉陪。”
晏希白走了過來 , 將望舒擋在身後, 直麵酒徒。
那人神色迷離, 癡癡地看著晏希白,“你可是公主養的小麵首,竟比平康坊那個頭牌還要美上幾分,來,給小爺香……”
眾人知道晏希白身份,怕他將要說出什麽虎狼之詞,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誰料他話沒說完,便俯身想要將腹中酒水一並吐出。
晏希白是個愛幹淨的,聞著味便覺難受,這會兒他是一點都不想避嫌了,連忙拉著望舒離了他三丈遠,一臉嫌棄地吩咐道:“來人,送這位小郎君回府,本宮見他酒後似有癲狂之狀。這京城中的所有宴會,怕是都不必參加了,莫要喝醉酒又驚擾了他人。”
兩人一路牽著手走出了公主府。
晏希白走得極為緩慢,望舒總是迷迷糊糊便撞了上去,他笑著回頭,伸手護住望舒晃悠的身子,隨後又俯下身來,聲音輕輕的,便落在了她的耳畔,帶著許多歡快。像是有蒲公英迎麵而來,撓的人心癢癢,你想要將那調皮的抓住,最終卻惹了滿身飛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