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免有些不可置信, 慌亂地向晏希白走去,步伐淩亂,她挽上他的手, “殿下,你說你都想起來了?”
她聲音都在顫抖, 最終哽咽著說:“不要騙我。”
晏希白張開雙手, 將她緊緊摟在懷中,頭埋在望舒脖子上, 貪圖她的每一寸肌膚, 沒一寸氣息,他說:“那日父皇盛怒,下旨要廢黜太子,蕭丞相拉著我在宮殿前跪了一夜,不斷磕頭, 也沒能等來他的回心轉意。”
“那些狗仗人勢的宦官,摔壞了望舒送我的小金龜,還陰陽怪氣讓我趕快搬離東宮。”他說著說著, 便握緊了拳頭,手中青筋暴起, 語氣也格外的冷。
“天好黑,風好大, 我搬到這個破破爛爛的王府,又遭人陷害吃了些不幹淨的東西, 還好侍衛及時趕來,逼出了毒藥, 當晚卻高燒不退。”
“渾渾噩噩, 我想著會不會就這樣死了, 可我明明還沒來得及迎娶望舒。從小到大肖想了無數次的事情,到頭來怎麽能含恨而終!”
望舒拍著他的後背,安慰道:“殿下,我在呢。”
“荒唐大病一場,枕中一夢黃粱。前世那些記憶發瘋似的湧入腦海,生前身後紅白事,空餘恨,嗟歎蘭因絮果。還好,還好,哪怕再痛苦不堪,我都想起來了,爬盡地獄十八層,上窮碧落下黃泉,望舒,你知道的,我必須重回過去,再見你一麵。”
她這會兒隻覺得鼻塞得難受,眼淚止不住留了出來,整個人都好像泡在了酸水中,皺巴巴酸到不行。她回過神來,帶這些小鼻音,緊張地問道:“殿下,那你身子可好些了,體內可還有餘毒?”
晏希白用袖子替她小心翼翼擦去了臉上未幹的淚痕,又忍不住親了親她的嘴角,濕漉漉,黏糊糊的。他在望舒耳邊,委屈巴巴地說:“嗯,好了,就是還有些虛弱,聞到油腥味便想吐,一連好幾日隻能吃素,你摸摸,都瘦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