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掉下懸崖後, 便一連失蹤了好幾日。
失蹤就失蹤吧,又不是什麽大事。傳到民間,百姓們也就茶餘飯後拿出來調侃幾句。
每天都有人死亡、老去, 再大的悲傷也遮不住新春的喜悅。
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家家戶戶洋溢喜氣。
以往支持二皇子的肱骨老臣也紛紛借著送禮為由, 迅速找到了下家。
隻有宮裏的貴妃娘娘, 和大著肚子,剛剛上位的二皇妃杜嬋娟, 哭得撕心裂肺。
百官休沐, 望舒也一連倦怠了好幾日,胡吃海喝,沒心沒肺。
父親卻憂心忡忡,“都說了不要躺在床榻上吃東西,要是二皇子出了個三長兩短, 你跟三殿下的婚期又得往後推,現在宮裏沒個準信,咱家喜聯都不敢題。”
望舒將手中果盤丟到一邊, “總歸我也不急,便讓他的喪禮走在前頭又如何, 難道還要晏希白給他守孝三年,娶不了妻?”
父親被她氣得要命, “沒大沒小,沒輕沒重, 誰叫你直呼殿下名諱。嘴上不把門,若叫外人聽見, 非得將你押入大牢, 上刀山下油鍋, 皮都給扒了。”
“把誰給扒了皮?”這時,望舒母親推門而入。
父親斂了怒氣,低身作揖,“夫人。”
這對離異夫妻目光交匯,一切情緒都變得晦澀難懂,她淺笑著欠身行禮,“我不過一介草民,擔待不起。”
父親垂下眼眸,有些落寞,“你們聊,我先回去處理公文。”
望舒一個側身,從床榻上翻起,隨後落了地,走到一旁倒上一盞熱茶,說道:“阿娘快坐,你今日怎麽得空過來了。”
她一邊坐下,一邊說:“尋個清靜。”
行吧,外祖父那個小老頭來到京城之後,看見哪個郎君都歡喜,閑來無事抓上酒樓嘮嗑幾句。
“哪裏人士?”
“長居京城。”
“可有娶妻?”
“妻死,育有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