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未做絲毫停頓, 利落從手中擲出。
黑暗中刀光閃過,割裂寒冷空氣。
淩厲的冷風從耳邊刮過,清荷捧著腦袋:
“啊!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她等了實在太久,殿下已經十六, 她也二十歲。
換做其他皇子, 十三歲便有人教導開蒙。殿下這邊遲了好多年仍不見半點動靜。
過不了多久, 殿下肯定要回到南陽。屆時, 身邊哪裏還有她的位置。
機會稍縱即逝, 她哪能不急。焦慮等到今晚,終是想破釜沉舟, 做出這等大膽出格之舉。
哪裏知道, 回敬給她的是主子冷冰冰的刀。
停在門檻的人沒再往裏走, 清荷聽他沉聲命令她把衣服穿上, 一瞬間極其難堪,臉上羞得滾燙。忍著屈辱一點點摸過衣服, 穿好。
待裏麵沒了動靜, 南宮止才慢慢踏入門檻,黑色衣袍與暗夜融為一體。
他背著光, 清幽月華照映他的側臉,明明滅滅,陰影交錯。
輕輕腳步聲, 敲擊沉靜的夜, 也在清荷心頭瘋狂打擂。
她被高大的身影逼迫得屏住呼吸, 開始感到害怕。
“你來做什麽?”他淡聲問。
“我……奴婢……伺候殿下……奴婢知錯……”
今夜的事,是她自作主張。
南宮止沒提過, 清荷不敢提, 總覺得南宮止不會要她近身侍寢。一旦開口, 她就徹底沒機會,隻能孤注一擲,先斬後奏。
可惜,她輸了。
“伺候。”
南宮止重複這兩個字,想到了長公主驕矜的模樣,一時竟笑了出來。
但看向地上跪著的清荷時,眼裏冷意乍現:
“用不著你,從現在開始,不許再踏進這裏一步。滾!”
他自己換了新的被套床單,即便這樣,上榻睡覺前,仍覺得生氣。
他是公主的人。
誰也沾染不得。
這一夜,南宮止睡得不踏實。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