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守的規矩要守, 南宮止沒在這過夜。默默看她一會,便離開了。
阿檀端著熱水進來替安染擦手擦臉,笑容藏著深意:
“兩年沒見,陛下很是記掛公主。來院裏站了小半夜, 還是奴婢看不下去, 主動露麵, 他才敢進來。”
本是不合規矩, 阿檀詫異歸詫異, 見南宮止在門口停住不前,便當做沒看見。
尚未入夏, 夜裏濕氣重。
阿檀去廚房燒好水, 發現他還在那, 不免有些擔憂。而且, 她從廚房回來,勢必要與南宮止遇見, 索性就去客氣一聲, 問他:
“公主在裏麵,陛下, 要去看看嗎?”
男人緊繃的肩膀鬆了鬆:“也好。”
回答很淡定,腳下卻生風,著急得很。
若是不問, 他怕是要在門外站一夜。
安染展開胳膊, 有些好笑, 他哪是不敢,就等著阿檀問呢。這點小心思, 無傷大雅, 隨他去。
許是一切終於塵埃落定, 她最近情緒頗為開朗,沒什麽煩心事,睡眠質量出奇地好。
次日便要進入南陽境內,北涼的使臣需折返回去。
安染聽著外麵的動靜,撩開車簾。
下一瞬,就和南宮止轉過來的視線對上。
“……”
真巧。
簾子放下了,使臣臨走前小心抬眸,那個全程對他冷著臉的南陽國君,這會,抽風似的笑了。側著臉,眯著眸,也不知笑在什麽。
國君親自迎親,他著實捏了把冷汗,時刻緊張著。這人生得高大,氣場很強,再者,他也聽過關於他的傳聞。
質子回國,並沒有順利回到南陽國都,而是被困在發生戰亂的邊境。
據說,九皇子身手了得,頭腦聰明,從獨自作戰到帶兵上陣,幾次死裏逃生,無一敗績。
他令人敬仰,又因為冷血無情,殺戮成性,下手殘暴,讓人聞風喪膽,心生畏懼。
但無論如何,他從戰場上活著回到了南陽國都,成為當時南陽皇室僅剩的唯一血脈,成功繼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