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風大雨大的事就這樣在景家的不聲不響中湮滅了。小小的侍女死了便是死了,哪怕她是景玉霜的貼身侍女。
洛玉琅卻仍舊心有不甘,因為他有句話始終沒有機會對景疇行說出來:要是你再敢動我的人,下次我還手的就不是區區一個不上等級的侍女了。
出了這檔子事,景家操辦婚事的行動卻加快了許多,洛玉琅明白,他們是怕夜長夢多,想嫁入洛府的高門大戶不會沒有,洛玉琅正是知道,才有意在大庭廣眾之下將矛盾公開。
景疇行暗自竊喜,小兒就是小兒,哪像爺有城府,小不忍則亂大謀,豈能讓你輕易如願。
蘇城的穆十四娘終於得已重到繡坊,隻是有些不習慣馬車旁添了騎馬的護衛,在蘇城這樣地方,不比京城,豪族林立,這樣的陣式確實有些出眾。
抽空去墨師傅那裏,答謝他接待十五郎之恩。墨師傅卻瞅到了院外多出來的勁裝護衛,猶豫良久,才問道:“聽說洛別駕回京了?”
穆十四娘老實答道:“是,師傅。”
“那你一人留在這裏,可還習慣?”穆十四娘還是如往年一樣的穿著打扮,簡樸異常,發飾也沒變,讓他有些莫不到底,所以出聲詢問。
“我看隔壁的鋪子,當家的也不常來,都是我們這樣掌櫃的管事,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穆十四娘不想過多解釋,這些人是洛玉琅怕她受了無妄之災,她自己明白就好,不宜聲張。
墨師傅接著說道:“我聽你兄弟說,他也在京城當差,你說他是中了進士的,應該為官了才是。”
提起十五郎,穆十四娘頓時有了笑顏,“正是,隻是年紀尚早,還不曾出仕。”
這樣聰慧的姐弟,同樣出眾的姿容,他日恐非凡物,想到此,常勝眼中的期盼就讓他有些憐憫。
“你既然有事,我就不久留你了。”見墨師傅催促,穆十四娘知趣起身,準備離開,常勝卻多了句嘴,“已到正午,施掌櫃留下來吃飯吧?我新得的河魚,正是這個時節最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