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倒是沒聽說過,我這侄子有你這門親?”
範司俍想了一瞬,大概是知閑已經知會了侯爺。
隻是不知道,懷柔侯同姚家兄妹是親戚。若如此,她二人怎會先去尋了自己?
他想著,總歸已經同知閑過了定,直說應當無礙。
“佟四爺給下官介紹了一門親事……”
懷柔侯沒說話,那眉頭卻挑得老高。
“是姚——”
“是四爺的親侄女。”
他“哦”了一聲,方才那股子盛氣淩人的氣勢也漸平息。
範司俍倒是全未察覺,隻懷柔侯是長輩心態,隨口問問小輩罷了。
“那你與我是差不多的。”懷柔侯瞟了一眼斷事官,“姚匪年,我也是為他而來。”
如此,那便再好不過了。
“既然是侯爺的親戚,那我也不妨直說了。”範司俍從剛才便覺得屋裏那犯人有些不對勁兒,他琢磨著這人或就是那位姚公子,“我認得這獄裏的一個卒子,打聽後才知道姚公子無故受人打壓,將人兩腕吊起來,不準吃不準睡,吊足了一天一夜,如今浮腫的不成的樣子,且他腿上舊傷嚴重,唯恐他撐不過這兩天去,所以下官才鬥膽前來探望。”
斷事官聽了這話大大的不安起來。他覷了眼座上的貴人,懷柔侯不哼不哈的模樣叫人忐忑,不知是不是醞釀情緒,一會兒發作起來,他小小斷事官不定能受的住。
貴人給範司俍指了個位置叫他坐下。
而後,話愈發的少了,臉上更是麵無表情。
窗外的蟬鳴高一聲低一聲的叫著。斷事官身後漸漸生出一層薄汗。
他本想再解釋一二,懷柔侯似乎沒什麽心思要聽,伸手叫他打住。
“都督府刑監竟是如此是非不辨的地方。”
他動怒的時候兩腮有微微闔動之勢。
斷事官看了悄悄咽了下口水。
他往日是個極好說話的人,脾氣好下麵的班頭大概是摸準了他的脾氣,總不會懲戒自己,故而膽子逐漸大了起來,時有收受錢財,克扣犯人夥食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