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柔侯知道這斷事官是個心腸軟的,於是親自督刑,結果才打滿三十大板,已有幾人抵不住軍官的力道,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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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侍衛在旁計數
“餘數多少?”
“回右都督,餘二十板。”
他抬手叫停,“今日暫休,幾人養傷之後再補。”
他向後靠在圈椅上,慢慢審視在場諸人。
在場的一時皆噤若寒蟬,盛夏時節,眾人卻有一絲冷意。
他這新官上任,總要給下麵人點信號,糊弄他可沒什麽好果子吃。
刑獄斷事官擦擦額頭細汗。
“私設刑堂一宗,欺瞞上司二宗,推罪同僚三總。府衙如此,如何能做到平冤二字,說出去徒遭人恥笑。”
範司俍見此處也不需再留,早早便回了禦史台。走前給懷柔侯打了招呼,隻說請侯爺無論如何善用王友財,此人是個純善的。
他思考一瞬,點了王友財,說,“本督就提你做個班領,頂了那推罪與你的人的銜兒,如何?”
王友財嚇得連連擺手,“這如何使得,小的……小的不是個能壓得住人的,這旁的人也不會聽小的話……”
“欸,無人生來便諸事都得心應手,本督看你可用。”
王友財未想到自己年過三十五竟還能有升職的一天,雖戰戰兢兢但也是大喜過望,連連叩首說:“小的當拚盡全力,定不負右都督期望。”
懷柔侯又對一旁心裏五味雜陳的斷事官道,“我知何老心腸軟,但治下不嚴,那下人自會有一套陽奉陰違的敷衍方子。”
“是下官失察。”
“姚犯之案……”他琢磨了下,“他身子如此虛弱,先著人給他治傷。”
他自獄中出來,後腳又轉到府衙交接。本以為回京能暫歇上一段時間,哪知京中人情官司如此難理。站隊的,恭喜的,陰陽怪氣的,使絆子叫他的人來回奔波做無用功的,樁樁件件送到他麵前叫他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