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那日醒來說想要吃些東西, 匪年便把彌笑燉好的雞湯端來,小心撇去了湯上的油花,才給杳杳一勺一勺喂到嘴裏。
杳杳嗓子幹癢的說不出話來, 連日高燒,把她整個人折騰的愈發孱弱。
“叔叔替你到京城取了治心疾的藥,路上兩天兩夜不曾休息,現下已經回府了。”
匪年替她擦拭起嘴角落下的湯汁,杳杳輕輕點了點頭, “叔叔是個好人。”
這幾天李府上也不斷地送了些珍貴補品進來, 老夫人更是每日一趟地來看,日日不落, 匪年知道李府上人情味兒足, 連連勸說老夫人不必頂著日頭來, 卻也無果。
“還是老夫人對上下教導有方, 上行下效, 李府如今才能有這樣的地位。”
杳杳點頭肯定了匪年的話。
她如今漸漸能下地走動。
看她身體瘦弱,匪年便念叨著要多給她做些好的,將身體補得結實一些才好。
杳杳身體好起來, 便有了心情同別人玩笑, “哥哥你說, 我是瘦一些漂亮還是胖一些好看?”
匪年扶著她在地上慢走了幾圈, 草草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還是多長些肉漂亮。”
“哥哥應當說我胖了瘦了都好看, 這才對。”
“哦?這樣違心的話我如何說得出來。”
哥哥什麽都好, 就是這張嘴常惹她生氣。
杳杳不想再去理他。
“說起來這幾日怎麽一直沒有看到叔叔, 連伯寧和檀之都來了幾趟, 好些天都沒有見過叔叔,他在府裏很忙碌麽?”
杳杳覺得奇怪, 她受傷前幾乎每天都能瞧見他在自己麵前亂晃,怎的受傷後這人卻不露麵了。
匪年說:“似乎在忙著籌措賑災款。”
“你不曉得你躺著這些天長守出了大亂子。那日咱們遇到的那幾個匪徒,那可不是真正的歹人,而是自盈川到長守逃難的流民。”
“盈川來的流民?”杳杳大驚,“陸家哥哥不是說過盈川才修了河堤,而且耗資數萬,還有那糧商捐助工程浩大,說那水患在盈川不甚嚴重的,怎麽會有流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