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木落雁聲稀,一片寒光照水扉,雲遮霧淡花獨立,滿院風雨送殘暉。”
岑知縣邁入小院時,正聽到鍾離青在負手吟詩,他腳下頓了片刻,等對方吟完才笑道,“大人好詩采。”
“班門弄斧而已,比不過岑知縣的榜眼之才。”
鍾離青淡笑轉身,抬手引著岑知縣走到桌前落座,並親手為他倒上一杯酒,“來,岑大人,青敬您一杯。”
“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岑知縣端起酒杯誠惶誠恐,“該是下官敬您才對,下官先幹為敬。”
說完,岑知縣一飲而盡。
鍾離青的目光在空了的酒杯上轉了半圈,笑吟吟放下自己手上的酒杯,“岑知縣,你可知,主子為何派我過來?”
“下官不明,還請鍾離大人解惑。”
岑知縣也放下酒杯,拿起公筷為鍾離青布菜。
“因為有人檢舉你私設金場、販賣私鹽、收受賄賂,還克扣稅款——岑知縣,這裏頭哪一個罪名拎出來查實了,那可都是要腦袋搬家的呀。”
鍾離青嘴裏每吐出一個罪名,岑知縣臉色就僵硬一分,聽到最後,他手指一顫,喀啦一聲,筷子掉在桌上。
“大人明鑒!下官實在是冤枉啊!”
到這會兒,岑知縣哪裏還猜不出今天這是宴無好宴,趕忙撩著衣擺起身,咕咚一聲衝鍾離青跪下,冷汗涔涔道,“下官在榕城雖政績不顯,但這麽多年來也是兢兢業業,一心為主子排憂解難,不知是誰暗中詆毀下官,下官實在冤枉!”
“冤枉?”
鍾離青欣賞著岑知縣眼底的驚慌,須臾自懷中掏出一遝子紙扔到他跟前兒,“好好看看,看完再說你冤不冤。”
岑知縣哆嗦著手拿起那一摞紙定睛細看,這一看,禁不住心口狂跳起來,原來紙上一樁樁一件件,寫的全都是他多年來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七八中文天才一秒記住ωωω.78zω.còмм.⒎8zщ.có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