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等人,陸韶白打算當夜就出發,因此一回到宅子就喊來曹小七,點齊人馬後開始裏裏外外收拾起東西。
兩人住的主院臥房裏地火龍燒得正旺,岑永貞坐在炕頭,左手捏著塊紅綢布,右手掐著針線,手法生疏卻認真地一針一針縫著。
收拾東西的活兒用不上她,她就挑自己能幹的事來動手,比方說給陸韶白縫個護身符。
岑永貞從小是個標準的唯物主義者,哪怕穿越一遭擁有了係統這樣的金手指,她都沒因此對滿天神佛多幾分敬畏,直到今日離別在即,她終於體會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心境——在心底最牽念的人身處險境,而自己卻除了等待與相信之外做不到任何事時,人們大抵都會希望天地間當真有種神秘的力量,能代替自己保佑心中之人平安。
縫好一個歪歪扭扭的紅色小口袋,用剪刀剪下一綹頭發放進去係好,岑永貞將製作完成的護身符握在掌心,抬眼朝外間看去。
陸韶白正在那裏收拾行李。
岑永貞走過去,把那個紅布小包塞到他衣襟裏。
陸韶白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下意識要去掏那個護身符,被她一把摁住手,“不許拿出來。”
畢竟縫得太醜,岑永貞自己都不敢看那東西第二眼。
陸韶白雙眼微彎,低笑著將她摟入懷中。
“記住我跟你講的注意事項,務必萬事小心留意。”
岑永貞回抱住他,“去了那邊一定要時常來信報平安,叫我知道你好好的……”
這次出門隊伍裏帶了幾隻經過特殊訓練的灰羽隼用來傳訊,這種鳥兒比信鴿認路更快更強,且耐寒。
“好。”
陸韶白輕撫岑永貞後背,“我會經常給你寫信報平安的,我還會留一隻灰羽在你這兒,若是有什麽急事就用它給我傳信。”
說完,他忽然頓了頓,改口道,“幹脆給你留兩隻,一隻用來說急事,一隻什麽事都可以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