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宋鳴珂梳洗打扮完畢,忽地接到宋既明遊湖的邀約。
憶及昨夜,好好的溫泉浴差點成了穿幫的共浴現場,且霍睿言的介入,教她有種人魂兩失的痛感……她那張抹了淡黃粉末的臉,無端漲成了紅彤彤的果子。
分不清是氣的,還是羞的。
自前世到今生皆深信的堂兄,究竟是真紈絝,或扮豬吃虎?
遊湖之約可有貓膩?
她本想和霍睿言探討,可惜昨兒無機緣。
恰巧今日,太後謝氏設梅花宴於漱雪堂前。
宋鳴珂原先無赴宴計劃,為避宋既明,她決意盛裝出席。
漱雪堂周邊的園景精巧雅致,賓客們衣飾煥然,沿掃過雪的卵石小徑散步,采擷梅枝以插瓶、簪花。
太後宴請的大多為宗親女眷,也有年輕的郡王混在其中,因是自家親戚,無所避諱。
宋鳴珂昂首闊步而行,所過之處皆是禮貌招呼。她微笑頷首,行至堂前,與太後謝氏互相執禮。
“陛下今兒好雅興。”太後對於她的到來表示意外。
單純的意外,並無驚喜。
霍家母子麵露喜容,同時行禮:“見過陛下。”
宋鳴珂悄然端量霍夫人身側的霍睿言,眼見他身穿繡梅暗紋白袍,腰束栗紅帶子,疏闊之中自有一道神清氣爽之意。
和昨晚躲藏在更衣屏風後肆意欺負她的二表哥,完全不似同一人。
她禁不住蹙眉。
霍睿言自她領著剪蘭、餘桐等人信步踏入漱雪堂時,莫名提心吊膽。
歸根結底,他昨夜的確是逾矩了。
哪怕宋鳴珂主動靠近他、觸碰他,可把持不住的人是他。
如今見她眉峰凝聚了複雜情緒,他再度變得忐忑,從袖口的小暗袋中翻出一團事物,待她落座後,悄悄塞給了她。
宋鳴珂滿心盤算,她這不速之客該呆多久,如何從霍夫人身邊拐走二表哥,好商討有關昨晚姬人所製造的動亂……冷不防手裏多了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