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熙明長公主府內紅杏含苞,春桃舒展,一派醉人春色。
其中春意最濃的,莫過於嫩柳輕撫處,一素衣麗人挽著青衫少女的手,蓮步而近。
“她們”細語交談,巧笑倩兮,靜默時眼波流轉,恰似一道漸行漸近的風景。
乍眼看,兩位“長公主”的確像極了情誼深厚的好姐妹。
當仆役退下後,宋顯琛雙目含笑偷瞄四周,趁無人在意,猝然湊近阿翕,吻向她的腮邊。
靜翕往後一縮,卻遭他固住了背。
一吻落下,柔和如這二月風。
她紅著臉推了推他:“別鬧!被人瞅見了多不好!”
“阿翕,”宋顯琛笑吟吟圈她入懷,“就算有人看到,也是裁梅、紉竹,你、你羞什麽?”
最近半個月,他持續服用元禮從五族托人捎來的藥丸,比起先前的含糊不清,嗓音已有所改善。
按照李太醫的估算,不出三個月,他的毒性便能除盡。
靜翕本該隨木族使者回五族,但宋顯琛軟磨硬泡,硬是將她留在府上。
她自幼離家,有十多年的時光在中原度過,平心而論,更習慣中原的生活,並非執意回海島度日。
經過兩月的共同生活,她從宋顯琛的無微不至與悉心嗬護中尋得了久違的安定,漸生陪他共度餘生的念頭,遂半推半就答應留下。
得了心上人的應允,宋顯琛自是心花怒放,神清氣爽,連麵條都能多吃兩碗。
他在宋鳴珂的督促下,重新撿回當年擔任儲君時研讀的《國史》、《兩朝實錄》、《禦覽》、《東宮勸讀錄》等書冊,不光要重溫儒家經典,還得鍛煉實際能力,了解當朝政務。
這一日,他被《承華要略》和《授時要略》搞得煩躁,拉了陪讀的靜翕遊園賞景,試圖暫且拋卻煩憂。
情到深處,難以自禁,恨不得年年月月與佳人為伴,再無煩心累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