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晨,朝陽暖光普照於十裏宮城,為散班的朝臣們披了耀眼金芒。
殿內,宋鳴珂來回踱步,聽聞霍睿言前來回稟,忙命人傳喚。
霍睿言拾階而上,一身緋色官袍,腰上為黑銀飾革帶,配銀魚,與他平日的清朗氣象大不相同。
進殿後依禮拜見,他開門見山:“陛下,經核查,刺客確為赤月族人。”
原本北山遇襲之事,已由大理寺、刑部、宮中審刑院等機構進行了偵查、審核,一致斷定,為西南邊陲小部族所為。
宋鳴珂回想上一輩子,赤月族並未掀起多大的波瀾,因而今生安撫計劃中,她隻是象征性地關照了一下。緣何這一世,此小小部族竟不遠千裏派人行刺?
她暗覺有異,讓霍睿言和秦澍分別以刑部本部和侍衛親軍的名義,到案發地及牢獄進行複核。
今日,正是霍睿言搜查北山與西山後,入宮複命之時。
宋鳴珂驀然抬眸,見他玉容略顯蒼白,薄唇也沒了血色,暗悔自己一時大意,全然不顧他有傷在身,讓他連日辛勞。
她溫聲問:“二表哥,你的‘病’可好些了?”
霍睿言怔了怔:“臣……無大礙了。陛下,赤月族的事……”
宋鳴珂意識到他們在討論公事,改口道:“此事朕會處理。霍卿辛苦了,若無旁的事,暫且歇息幾日,無須掛心。”
“為陛下辦事,自當盡心竭力,一丁點小病算不上什麽。”
霍睿言恭敬立於殿中,低眉順眼,莫名使她平添一股疏離之感。
見殿中均為相熟的內侍與侍衛,再無旁人,宋鳴珂下了主台,行至他身邊,低聲道:“我前幾日也沒多想,未曾考慮你……”
“陛下,真不礙事。”
宋鳴珂知他性子溫和而不失倔強,沒再勉強。
既想留他聊幾句,又覺著時機不對,正自猶豫,忽聽殿外內侍稟報,安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