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撐住!”
“整整七年!……終於、終於見到你了!”
“別怕,那人被我殺了!我、我馬上送你去找大夫……”
“抱歉,我……來晚了!”
前世二表哥所說的話,穿透了五年時光,清晰回響於宋鳴珂混沌昏沉的腦海。
重活一世,她起初認定自己死在大表哥懷內,事後曾不止一次懷疑此判斷。
尤其保翠山行宮春搜那一回,她吸入瘴氣,於幻境中重回上輩子被謀害的場景,而現實中,是二表哥說出了對應之言。
隻是她先入為主,誤以為大表哥武功更高,才能輕易殺死那手上有疤痕的殺手。
直到霍銳承和舒窈成婚這天,親眼目睹霍睿言才是那枚蛇雕玉佩的主人,她失了控製,在他懷內任由淚水傾瀉。
真相來得太遲。
若能早些明白,她或許會賦予二表哥更多,待他更好。
對比兩輩子,她隱隱約約猜想,她死時,多年不見的二表哥,何以如此悲愴。
上一世的康佑十七年九月十八日,宋顯琛死在霍府,作為他最親近的哥們,霍睿言的餘生中,永遠為當天下午貿然離開小表弟、導致發生禍事的舉動而自責。
因此,得悉天家兄妹中的宋鳴珂趕赴北域求援,他不顧一切追尋而來,力圖救下宋顯琛的孿生妹妹,求得一絲寬慰與救贖。可惜,他仍舊無能為力,唯有抱著她的屍體,悲憤欲絕地仰天怒吼。
而今,身處定國公府的偏僻角落,宋鳴珂於悲泣中理清了來龍去脈,忽覺霍睿言的手臂悄然繞向她。
宋鳴珂有一瞬間的抗拒,隻因她所依靠的人,偏愛的是男子。
他定然將她視為宋顯琛,才如此悉心嗬護。
可她不忍推拒。
宋鳴珂無從判斷自己迷戀的是上世最後的溫暖,還是今生無處可寄托的情思。
她隻知道,不論為前世的恩德或今生情誼,她都不該以男子身份博取霍睿言的好感、騙取他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