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秦月川發現自己睡在一個富貴奢華的宮廷寢殿中。
家具陳設具是精雕細琢,磨去銳利的角,用金絲軟包包上了,找不出一絲紕漏;不遠處的紅木茶案上的熏香升起嫋嫋青煙,寧神靜心。
他翻身起來,錦被中傳出一陣細碎輕響。秦月川揭開被子一看,腳腕上扣著一條精致的金色鎖鏈,長度目測堪堪三、四米,細細的,觸碰時脆響悅耳,內裏還用軟布裹滿,防止掙動時磨傷他的皮膚。
秦月川一時無語。隻能感歎天子關人名不虛傳,當初自己走劇情時用的可是大粗鐵鏈和簡陋的地窖竹屋,現在待遇卻好得出奇。
哦對了!差點忘了他的臉!
秦月川快步掃視一圈,沒找著鏡子,隻能將茶壺裏的茶水潑在地麵上,隱約從倒影裏窺看傷容全貌。
因為屏蔽了痛覺,他撕下紗布時動作如常,幾秒後感到臉頰粘膩,才意識到應該是不當拉扯讓傷口滲了血。那匕首乃玄鐵所製,極其鋒利,他下手又果決,創口從眼尾一直延伸到嘴角,像條猙獰的蜈蚣趴在側臉,結著褐色血痂,十分怖人。
這張皮囊原先的清秀和嫵媚被破壞殆盡,更是再沒有一分與李雨寅的相似之處。
係統心有餘悸地咂舌:“你下手也太狠了……以這個時代的醫術,這道疤是不可能去掉了。”
“我也就是仗著沒痛覺……”秦月川小心翼翼地摸著傷口,“一刀要是能換來死前一個月的清淨日子,那也不錯。”
他看得差不多了,便把倒空了的茶壺往地上一摔。碎裂的響動在空**的房間炸響,外麵傳來驚呼與急匆匆的腳步聲,幾名宮女推門魚貫而入。
本以為自己的反抗會引起喧鬧,誰知這群宮女卻像提前被人打了預防針似的,有條不紊地低頭斂眉,手腳利落地打掃幹淨,中途一眼都沒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