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這樣鬧過,秦月川的疲憊幾乎掩藏不住,他不耐地問道:“不是叫你滾嗎,還呆在這幹嘛。”
陸楓被他直截了當的問話衝得臉色蒼白,咬了咬下唇,勉強擠出一絲笑:“我想……照顧你。”他怕又被刻薄地駁回,忙不迭地補充道,“如果你不想見到我,就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同事,或者你的小助理。像我們以前那樣……讓我幫你做些事。”
沉默片刻,秦月川冷聲道:“那你開車送我出去。”
“……好!”青年眼睛一亮,神情帶了些許希冀:“你想去哪?”
“去醫院。”秦月川偏頭盯著他,眼中毫無波瀾,“我要去動手術,切掉腺體。”
陸楓起身的動作突兀地僵住,瞳孔劇震,神情狼狽,像隻被主人踢了一腳的小金毛。他花了些時間來保持冷靜,開口時聲音還是有些發顫。
“……你昨天一次性打了兩針抑製劑……那款禁藥一旦停用後就不能再打,否則**熱會持久不褪,我真的是沒辦法……”指尖深深嵌進掌心,陸楓斂下眼睫,麻木地陳述著聽上去離譜的解釋說辭。
對方毫不猶豫地說出要去除標記的話,光是這個舉動就讓他心中的憧憬冷了一大半。事到如今自己居然還抱著虛無縹緲的希望,覺得盛哲宇能夠接受標記的事實……
光是想象到盛哲宇躺在手術室裏,慘白的燈光下血色全無,後頸處被剜得鮮血淋漓,他就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如同要被那錐心刻骨的疼痛啃食殆盡。
“你不能去……盛哲宇……”陸楓半跪下來,握住眼前人冰涼的指尖,言語間全是乞求的意味。
alpha不知道自己現在看上去多麽脆弱與悲戚,秦月川不忍再看,轉頭望向窗外,平靜地說:“你知道我為什麽明知這種抑製劑對身體影響巨大,還執意注射嗎?”
“因為我一開始就沒想過我會中途停用。”他扯起嘴角,自嘲般挑了挑眉,“我以為我可以一輩子裝成一個普普通通的beta,不會被身份束縛,也不會陷入聯結的困境。所以我把全部的精力給了盛事集團,拚著命去擺脫性別帶給我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