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順著田間小路, 很快走到落葉河邊,沿著河濱一路走下去。
容景一定很開心吧, 可以單獨和自己相處, 而且氣氛還頗為曖昧。祁叡越這樣想,越覺得煩擾不已,他腦子嗡嗡嗡轉個不停。他想, 該怎樣起個頭,之後就可以自然而然的對容景說出那番殘忍的話。
借著柔和的月光, 容景見祁叡時而皺眉時而咬嘴, 似乎在憋著什麽話。她思慮片刻, 心中有了個模糊的主意,道, “殿下看過學生的考卷嗎?”
祁叡愣了一下,“沒有,但是聽說你五經部分的墨義答的很不錯,在一眾考生中脫穎而出。其中不少回答甚至可以直接用於實踐。”
果然如此, 容景暗自點頭,又道, “各位知州、知縣大人也對學生的答卷很感興趣, 希望呈報工部、正式編撰。當時殿下不在, 所以學生一口應承了下來。不知殿下可有別的安排?”
祁叡現在這麽為難,多半是為自己的那份答卷而來。畢竟這份答卷用途不少, 除了給百姓帶來福利外,對上位者更是一份沉甸甸的功勞。
祁叡轉頭, 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容景的意思, 難道是想把這功績讓給自己?他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 這毫無保留的暗中心悅, 這真誠純潔的少年愛戀……
一瞬間,他心中湧起感動、無奈、歎息。容景對自己癡情一片,自己不僅無法回報,待會兒還會說出傷害他的話。但沒辦法,他們兩人,注定沒有結果。
若是容景是個女孩子就好了,他想。
“殿下?”容景疑惑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祁叡的胡思亂想。
“這個……且容本宮先想想。”他揉揉眉心,思緒漸漸恢複正常,隨口問道,“容景,這些知識,你都是從哪裏學到的?”
無論是種植蘑菇,還是繩結、犁耕、避雷針,都太過逆天。一次兩次也就算了,這麽多件事,都被容景發現,祁叡很懷疑容景是不是有什麽秘密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