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六個人坐在一起,四個成年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三言兩語就將此事敲定。而處於事件中心,被一群成年人肆意談論的伏韌,則像一個透明人一般,滿是習以為常的沉默。
等說完了,葉文軒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三份厚厚的紅包,分給了兒童健康機構的同事和方小愛以及嚴律師,嘴上說著辛苦你們了這是路費,臉上卻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看這熟練的程度,這種事情他顯然幹了不是一次兩次的,現在已經儼然是個成熟的塞紅包機器。
而嚴律師和同事也是心照不宣的笑了,都明白這是封口費也是打點費,他們坦然的收下了紅包。
方小愛看著被塞到手裏的紅包,緩慢的捏緊。
在這場本是為了伏韌而來的探望中,伏韌一言不發,像是一位觀眾無言的觀看著話劇,又像是演員盡職的參演著默劇,他眼中是客觀的,神情卻是隱忍而生動的,用絕美的皮相將白蓮綠茶的優勢發揮到淋漓盡致。
看著沙發上沉默的少年,方小愛心中不由得一酸,少年脊梁挺直,但身旁笑著監護人的卻像是沉重的枷鎖將少年的脊梁在無形之中一步步的壓彎。從他的眼神中,方小愛知道,這明明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宛若白紙般純潔善良的孩子,但卻在有心人的動作下,被潑上了墨水畫上了印記,而本該引領著他在這人世間向前往上的長輩,卻是貪婪的惡鬼,眼神中是扒皮吞骨的惡念。
這是多麽可憐的一個孩子啊。
看著嚴律師和自己的同事拿著紅包樂嗬嗬的在門口分別,而葉文軒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伏韌的上心,方小愛對少年的心疼幾乎達到了巔峰。
“我對伏韌這孩子,可真是掏心掏肺的好啊!他不是馬上要中考了嗎!這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啊,我現在在家裏,什麽重活累活髒活,都是我和我愛人自己做的,一點點活都不敢讓他碰的,恨不得他衣來張口飯來神嘴的,為了這孩子的中考,我還把我兒子送到了外地去,唉雖然我也舍不得我兒子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外地,但隻要不打擾他哥哥學習,讓我幹什麽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