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玉川看起來十分滿意,褚衛淩看著他將匣子裏的魔石拿出來看了又看,低頭沉默半晌,還是開了口。
“師父”,他先是試探著叫了一聲,見符玉川手上動作未停,便止住了聲音,等待他麵露滿意神色把手裏血紅色魔石重新裝入匣子,才再次開口,“魔君似乎不願意再和我們合作”。
出乎意料地,聽到這個消息,符玉川並未露出意外的表情,他神色淡然地點了點了頭,把匣子放在一旁,摸著白胡子,“魔君本就是獨來獨往,同我們合作也不過是利益相合,現在利益沒了,散了也是自然”。
褚衛淩低頭應了句是,嘴唇囁嚅著,卻許久都沒再說出話來。
符玉川眯著眼看站在下方的弟子,摸胡子的動作停下來,雙手搭在兩側的扶手上,“衛淩,你還有其他事要問我”。
褚衛淩知道自己的師父一向對自己的心思了解的透徹,就像現在,哪怕自己不說話,其實他也早就能猜得出來。
大殿內一瞬間安靜的過分,他沉默半晌,最終還是開口,聲音有些幹,“師父,當年有關弟子父母的事情,可否再同弟子談談?”。
當年他所在的村子裏的人被盡數屠殺,父母也死在眼前,當時他算不得太小,但也不過剛過十五歲而已。
黑衣人劍尖指向自己的時候,卻不知為何並未直接殺掉他,遲疑一瞬的功夫,他逃走了,那時是初春,倒春寒冷的厲害,他躲在草垛裏凍得瑟瑟發抖,溫翮雪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一想到那日遍布眼前的血,褚衛淩的心髒急速地跳動起來,上方一直沉默的人過了許久,終於開口說話。
“為師不是都告訴過你了”,符玉川的語氣很淡,目光落在底下人的臉上時卻又稍稍一頓,他歎口氣,站起身,一步步踩著台階往下走,“是江敘在逃逸途中殺死了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