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長公主未必不想再要個女兒,但這種事怎麽說得準?
她輕瞪一眼不著調的兒子,“若是無事,就隨我歸家吧,該給你定下婚事了。”
“兒謹遵母親大人意。”王璆裝模作樣地插手禮,逗得淑長公主笑起來,再扶住淑長公主的左臂,“母親都是為兒操勞,就由兒服侍母親起身。”
淑長公主借力站起,向姬羲元告辭:“那我們就先回了。”
“阿姨與表弟慢走。”姬羲元倚欄出神,瞧著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的王璆討好母親,歡聲笑語地走遠。
兩人何嚐不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精明裝糊塗地過日子罷了。
一陣西風過,吹落園中的幾株**,金黃的碎瓣洋洋灑灑飄零草叢中。
冬花舉起披風蓋在姬羲元肩上,勸說:“殿下可不要仗著年輕就不注意保暖,要惜身呐。”
西風跨過萬水千山依然凍落金菊,西關的風會更徹骨吧。
楊子青應該伴隨閔明月到邊關了,他慣會裝可憐,說不定還能騙得明月的披風。
“西風酒旗市,細雨**天。”姬羲元微垂眼簾,蓋住眼底的情緒,“派人去問候一聲表兄,明日邀他賞花。”
冬花一邊係緊披風的細帶,一邊回答:“殿下忘記了,明日太醫令要來。時間上怕是要衝撞。”
“無妨,本就是要太醫令給表兄也看看。你在請帖中寫明,免得唐突。”
太醫令什麽都好,就是做事太費時,一年多過去才將合適的藥物配出來,再晚一些姬羲元這邊可就不好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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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見麵時太醫令花白的頭發,已經全白了。太醫令顫顫巍巍地進門,嚇得侍女連忙攙住她老人家:“大醫注意腳下。”
太醫令擺手示意不用,左手拄拐杖右手拎藥箱,看起來抖得厲害,每一步都踩得穩當。
姬羲元忍俊不禁:“韶光飛快啊,眼見著我和大醫是見一麵少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