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貴主、郎君福壽安康、千歲無憂。”
在陣陣歡呼聲中,婚車載著姬羲元與謝川二人離開謝府。
忙活一下午終於送走兩位貴客的謝府眾人非但沒有放鬆,反而麵色凝重。
書房內,謝祭酒摔開手中玉杯,冷凝道:“長善公主穿的褕翟繡有九章,首飾花十二樹,這不是逾距是什麽?禮部竟沒有露出半點風聲。”
褕翟曆來是太子妃的婚服,穿在公主身上也就罷了。竟將青翟、彩雉的圖案改成太子與親王才能使用的山、龍、華蟲、火、宗彝、藻、粉米、黼、黻九種紋路。
長善公主梳成兩博鬢,佩戴花鈿十二樹,也是皇後的規格。
太荒唐了。
這就是宣告天下,長善公主才是皇帝心中的儲君人選。
謝老夫人展現出的冷靜遠超自己的兒子,她嗬斥道:“閉上你惹禍的嘴,三郎的禮服一月前就送到家中了,你可有去看一眼?”
除開不孝女姬姝,謝川畢竟是謝祭酒唯一的兒子,他怎麽可能不關注。可這個兒子,見了麵隻知道勸自己修身養性、辭官歸隱,還不如越王明白自己的誌向。
言語不和的次數多了,兩人關係就生疏了。
謝祭酒皺眉道:“阿娘,都什麽時候了,三郎不是好好的嗎?”
謝老夫人對他失望至極:“你若是長了眼睛,去好好地與三郎聊過,就該知道三郎身上的玄色禮服刻青翟形彩畫雉。這都是一個月前的事了,你這一個月竟一眼都沒有去看過三郎。”
越王擔心謝祭酒會因為兒女婚事放棄自己轉而支持長姊,於是在近一個月特別地好學好問,謝祭酒樂得享受尊貴學生崇拜的眼神,最近總是早出晚歸。
即使意識到自己的疏忽,謝祭酒在母親麵前也是絕不會承認的,他勃然變色:“我以為三郎與阿姝不同,沒想到他也是會為了個人私情置禮義之上的人,我還不如沒有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