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幾乎未曾看到過陸鉞正經動手。但一觀之下, 也隻覺他身形瀟灑,招數狠戾,那錦衣男子是心存試探, 陸鉞卻是招招衝著取人性命而去。
蘇綿撐著窗子緊緊盯著院外二人舉動, 漸漸地,她隻覺眼前一片暈亂,也幾乎瞧不清其間勝負何如。
“先生,依您看,他們兩人......”
“看似無分勝敗,但殿下應當更勝一籌。”
蘇綿暫時鬆了口氣。
她不管那人究竟是來做什麽的, 究竟有沒有惡意,她隻要陸鉞無所傷, 無所憂, 便一切都好。
隻是看慣了陸鉞對她溫柔嗬護, 萬般愛憐, 蘇綿猛一見他如此冷戾如刀的模樣,心裏也不由泛起一陣寒涼。
但兩方交手,稍有攪擾便是生死成敗, 蘇綿不懂這裏頭的事,隻能勉強壓著自己心裏的憂慮焦灼, 擰眉看著二人爭鬥愈酣。
這交戰最終還是見了血。
陸鉞側身執劍, 毫無猶豫地直刺來人心口。隻是他終究留了手,稍一見血便卸了力道, 唯有眉眼之間,滿是嚴酷凜冽。
“殿下!”蘇綿早在二人收招之時便跑出了屋房, 此刻見大局已定, 四下守衛森嚴, 確定自己不會給他拖後腿了,方才滿心憂惶地跑到了他身邊。
陸鉞一把將她攬進懷裏。
蘇綿隻覺迎麵撲來的像是一陣灼烈的雪,冷冽迫人,又帶著一種強烈而安全的氣息。
蘇綿心中稍定,在他懷裏深深吸了一口氣,方才撤身出來抬目看他。
陸鉞周身血氣未散,殺意猶存,蘇綿猛地對上他的眼,便仿佛跌入了一片沉邃幽潭。
蘇綿抿了抿唇,卻在這一片寒冽懾人的氣息中尋到了她最為熟悉的愛憐和溫柔。
“你沒受傷吧?”蘇綿顧不上去看旁人,一心隻念著陸鉞安危:“外頭如何了?你因為我提前回來,那......”
“沒有受傷,豈敢受傷。”陸鉞笑了笑,盡量收斂自己這一身肅冷嗜血的氣息:“來人傳信時,外間諸事已定,沒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