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綿就提著食盒到了皇後的正陽宮。
此番宮中之變牽連甚廣, 皇後宮苑雖然幾無異心之人,可終歸也有仆從因彎彎繞繞的種種幹係有所牽連。
處置人和事是頭一個紛擾的學問,在這上頭蘇綿自知不足, 於是用過早飯後, 蘇綿便乖乖地在一旁給皇後認認真真地打著下手。
“前些日子長信帶著岑姑娘來給我請過安。”休息的空當兒,皇後與蘇綿在暖閣中一麵喝茶吃點心,一麵絮絮地閑聊:“我與岑姑娘相處不多,在你看來,那姑娘是個什麽樣的品性呢?”
蘇綿反應了一瞬才想起皇後口中的“長信”究竟是誰。
“岑姑娘能文能武,為人爽落, 是個很好的姑娘。”而且陸銘還對人家情根深種,難以自拔。
皇後點點頭:“那缺點呢?那姑娘總有些不足之處罷。”
“缺點......”蘇綿細細想了半日, 著實算不出岑湘能有什麽不討喜的缺點:“要說缺點, 兒臣一時也說不上來, 母後是不是有什麽為難的地方啊?”
“為難倒也沒有。”皇後笑笑, 抬手捏了捏蘇綿的臉蛋兒:“隻是這位岑姑娘大約不甚喜歡這京都束縛吧。”
蘇綿遲疑著點了點頭。
岑湘是雪原上自由飛翔的鷹,是九天上展翅翱翔的鳳,這樣一個女子, 自非安於閨閣,自折羽翼之人。
她的誌向, 她的心望, 都與尋常女子很不一樣。
“可這大約也是二弟喜歡她的緣由,我聽殿下說二弟從來都不喜歡這京都繁華, 皇城約束。”
皇後無奈笑笑:“這麽說,要是這門婚事成了, 咱們家的老二就得做岑氏一族的上門女婿了?”
蘇綿也一下子笑開, 隻是笑中仍存憂愁。
岑湘雖則磊落, 但過往傷痛不是輕易便能愈合的,也不知此世今生,她與陸銘能否白首偕老,一生同心。
“此去雪原,恐一路不寧,你......”皇後歎了口氣,捏了捏蘇綿過於單薄的肩膀:“長途遠行,父母擔憂,你們這一去,讓我們如何能安得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