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懷抱和熟悉的氣息讓蘇綿稍有鬆懈, 可很快她就僵著身子,欲哭無淚扯住陸鉞的袖口想讓他放自己下去。
“放在這裏就行,有木槿她們, 你......你知不知道我這是什麽事啊。”
月事本就是尋常現象, 可這事到底是她自己的私事,且麵對的人又是自己的心上人,她心裏難免窘迫不安:“你去看看你的衣裳有沒有......有沒有弄上東西......”
懷中人荏弱得像是一隻小小的糯團,陸鉞抱著她,才知道什麽叫捧在掌心怕化了,他也怕自己力道稍大一些, 就要捏壞了這柔弱的小東西。
“我知道,乖乖躺著, 不要說話。”陸鉞幾乎從來沒有哄過誰, 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些貼心的軟話。可遇到了這樣一個人, 很多很多事, 自然也就無師自通了。
陸鉞一徑將人送到了屏風之後的淨房,自己仍舊未曾稍離。待木槿將換洗衣裳端了出來,陸鉞才出言攔住她, 將她招到一旁詢問蘇綿寒暖。
今晚這事於陸鉞而言的確很是罕見,他自幼離宮, 長於外公身旁, 即便是近身侍候,也幾乎不招女使, 對女子諸事,縱隱約有些耳聞書見, 也總歸陌生無措。
可這時候, 他明知道她今夜是來了天癸, 也知道這樣的事素來都是要避忌夫君,避諱旁人的,但方才他抱著她,護著她,心中卻隻有一種異樣的溫柔和灼燥。
可他素來都是有些愛潔的,莫說是這樣的事,便隻是旁人的觸碰、親近,若無必要,他從來斬斷得一幹二淨。
唯有她,他縱然心冷如冰,心硬如鐵,也總難揮劍斷情,揮刀了結。
蘇綿很快皺著臉慢吞吞地挪了出來。木槿方才已將她素日慣鋪的錦褥墊到了**,這會兒無事,便都收整利落,告退離開。
“我明天想回鳳儀堂去住。”蘇綿被他安置在被窩裏時,捏著手小聲說了一句。陸鉞瞧了她一眼,暫先沒說什麽,等兩人都安置下了,他方道:“先住在這裏,如今東宮人多事雜,耳目處處頗多不便,怎麽,這裏委屈小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