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覺趴在斷裂的船舷邊, 用海水洗手。
他的身後,薛小梅拿著房卡,一一分發給船上的人。
通緝在逃的一律不發, 其餘的以家庭為單位安排房間。
一個小青年不滿道:“憑什麽我要和她一間房, 男女授受不清,誰稀罕看她年過四十,肥胖褶皺的身體!”
薛小梅被他吼得一懵, 荀覺擠過來,笑眯眯地說:“有沒有可能, 她是你-媽?”
小青年:“……”
他不情願地拿著房卡和親媽下船了。
“老大,你的卡。”薛小梅把一張房卡遞給荀覺, 有些糾結地瞥了秦晷一眼, “你和邵醫生……”
“昂, 就住一間。你有意見?”荀覺凶巴巴地問。
薛小梅趕忙搖頭。
剛才夏箕奇給她科普了幾句, 她大概知道這趟出行是怎麽回事,也隱約猜到“邵醫生”身份不簡單。她就是……看不得荀覺野獸撲美人的樣子, 嘖, 丟人。
薛小梅還沒來得及說什麽, 秦晷走過來, 徑自從她手裏抽走一張卡, 說:“我跟夏箕奇一間。”
“哥!”小表弟立刻熱淚盈眶。
就三個男的, 他哥要是和荀狗雙宿雙棲去了,他就得落單,多沒安全感呀!
大紅公雞噠噠噠地跑過來,“咯”一聲撲進夏箕奇懷裏, 然後以一個舒服的姿勢窩起來, 掀眼簾瞥了荀覺一眼, 眼神裏全是嘲諷。
荀覺:“……”
薛小梅遲疑著安慰荀覺:“要不還是老規矩,我倆一間,我床你地板。”
他們出差常遇到這種事,警隊不分男女,條件不夠時就是混住,有時還在野外幕天席地地打地鋪。
誰知她不介意,荀覺倒不幹了,捂著小心口說:“去去去,誰稀罕你的地板,要睡你自己睡。我跟這哥倆擠一間,好歹是一家人。”
“……”薛小梅話都說不出來了。
總之就是丟臉,非常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