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晷不作聲, 回頭看了一眼那雕塑。
水底射燈的影響下,每隻龍爪好似都長了眼睛,正從各個方向打量著他們。
很快, 他們拐向了酒店大門, 那雕塑還盯著他們。
陰冷而沉寂的目光,猶如厚重的黑暗撲在背上,讓人無所適從。
不止秦晷和夏箕奇, 其他人也明顯變得不安。大公雞扭動著腳丫子,在夏箕奇懷裏拱來拱去。
說話聲漸漸大起來:“喂, 你們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
“心裏毛毛的,好像有冷氣從腳心躥起來。”
“別亂說, 中央空調在頭頂上。”
“草, 這些雕塑怎麽回事, 怎麽到處都是!”
一聲驚呼, 大家環視四周。
大廳的四角都擺放著同樣的八爪雕塑,隻是體形較小, 其中幾個雕塑的爪子還被扭成了麻花似的形狀, 打眼看去竟然憨態可愛。
失去水底射燈的照射, 它們看起來隻是冷冰冰的雕塑, 眾人初看覺得不適, 但看久了, 也就習慣了。
“心理上的自我矮化。”荀覺強迫秦晷的臉扭過來,低聲道,“別看它,看我。外麵那座雕塑過於巨大, 會讓人產生一種奇怪的壓迫感, 覺得無論走到哪個方向, 它都在盯著自己。其實這隻是人類麵對恐懼時產生的心理壓力,不用怕。”
秦晷收回目光,目不轉睛盯著他看。
“兩種人會害怕。”
荀覺:“……哪兩種?”
“話多的。”
荀覺:“……”
夏箕奇抱著雞,支楞過來一隻耳朵:“哥,還有一種呢?”
“亂吠的。”
說完,他嘲諷地勾了下唇,轉身走了。怕你爸爸!
夏箕奇怔半晌,目光考究地盯著荀覺,兩腿卻本能地追趕他哥:“哥,你變了,這明明一種人!”
“咯!”大公雞拍著翅膀附和。
荀覺愣是讓這哥仨整沒脾氣了。
一個輕柔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這雕像有名字的,叫天姥,是本島流傳下來的吉祥象征。據說能安屋鎮宅,放在酒店裏最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