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肉的香味一同往昔,可李忘舒卻全然沒有了那時初到並州的心情。
她以為到了並州是新的開始,可並州,隻是毫不留情地給她的過去關上沉重的大門。
她本來不哭了,可拿著那熏肉,才咬了一口,眼淚又啪嗒掉了下來。
“公主……是不是不好吃,那不吃了……”展蕭見她又哭了,有些慌了神。
李忘舒狠狠地咬下一塊肉來,一邊嚼,一邊抬手將自己的眼淚都抹掉。
“好吃,比之前吃過的還好吃。”李忘舒抬頭看著他,“你竟然還記得買這個。”
“隻是想著,今日若真的出事,隻怕殿下沒有時間用膳,我們得趕緊離開並州,吃點肉,肚子不餓。”
發泄似地吃了好幾口,李忘舒才終於停下來,她跪坐在地上,將那紙包舉到展蕭麵前:“你不吃嗎?”
“微臣不餓,這是給公主的。”
“我吃飽了。”
“吃飽了就帶著,晚上再吃。”
李忘舒將那紙包小心翼翼地包起來,看著展蕭:“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應該可以告訴我,到底為什麽幫我了吧?”
展蕭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好像是在詢問她為什麽會這麽問。
李忘舒同他對視片刻,才又開口:“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她抹了抹濕漉漉的眼睛,從腰間將一把匕首拿了出來:“這是你送給我的吧?我思來想去,我在並州的故人,除了舒家的人,就隻有你了。那個季飛章是你的什麽人?”
展蕭垂眸,他實在是低估了這位福微公主。
前一刻還哭得仿佛要暈倒在這片林子裏,此時已然冷靜下來有理有據分析他的來路。
季飛章自詡演技卓越,卻不知道自己早已經被人看出來了。
“我確實與他認識。早年我們兩家是故交,後來我到了永安,聯係就少了些。”
“所以你這幾日沒離開並州,一直都與這個季飛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