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宮城。
李霽嫻站在承樂宮門前,焦急地朝外看著,仿佛在等著什麽人。
不一會,隻見宮道上頭,跑來一個瘦弱身影。
“清漆,快來!”李霽嫻一見清漆回來了,眼睛都亮了,“怎麽樣了?”
清漆跑過來,大氣都來不及喘上一口,忙道:“打聽到了,福微公主殿下沒被找著,這會又不知道去哪了。”
李霽嫻終於放心些許:“快進來細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清漆這幾日日日都往前頭正殿去,就是為了替李霽嫻打聽福微公主的消息。
此前聽說福微公主在並州,險些被方指揮使抓住,李霽嫻連覺都睡不著。今日清漆又去,才打聽到原來福微公主已經離開並州了,聖上將禁軍大罵特罵。
方指揮使沒回來,聖上的氣倒是全撒在了那位方小將軍身上,把人整整罵了一個時辰才放出來。
“聽聖上身邊的宮人說,那方小將軍出來時垂頭喪氣,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一點都沒有往日神氣,眼神都直了。”清漆一邊說,一邊還學著那樣子,將李霽嫻和綴玉都逗笑了。
“這下可好了,讓那方小將軍欺負咱們公主。”綴玉倒像出了口惡氣似的。
李霽嫻掩著嘴笑,笑著笑著,又想起什麽:“那方靖揚挨了頓罵,就沒向他下頭的人發脾氣?”
李霽嫻心裏隻想這方靖揚是個一點就著的炮仗,這回隻怕禁軍的人在方指揮使回來前不好過了。
卻不想,清漆直搖頭:“哪呀,那方小將軍自打從承幹殿裏出來,就坐在玉華門外那歪脖子樹底下,怕不是到現在還沒走呢。”
他說完,又想了想道:“當年那位方小將軍救了聖上,得了不少獎賞,聖上還親口誇讚,誰見了都要恭維幾句,興許壓根沒受過這樣的罪吧,怕是一時想不開。”
李霽嫻臉上漸漸有了一絲隱憂:“這日頭都西斜了,他就一直在那坐著,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