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蕭從未曾想過還要在這等事情上排個名次。
打從決定背棄舊主, 照顧李忘舒從錦州返回永安時,他便一心一意隻想守在她身邊。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李忘舒是公主,自然也未曾奢望過自己這樣的身份可以冠上“駙馬”的名頭。
隻是到底心裏想著, 和眼前瞧著終歸不是一樣的感覺。
便是他早有準備、早想了清楚,如今見那些夫人將各家的青年才俊都往李忘舒跟前介紹, 仍舊覺得多少不是滋味。
在那月洞門前站了一會,瞧見此處沒有什麽差池,他倒罕見地先走了。
季飛章跟上去:“怎麽了?不守著了?”
展蕭答:“你又不是不知道言曠在。況且公主府裏也招了新的侍衛。”
季飛章笑:“言曠的身手同你相比也就是三腳貓的功夫,怎麽, 你也憂心公主殿下招到駙馬?”
“不該你管的事情, 最好不要管。”
“話不能這麽說, ”季飛章追上那人越走越快的腳步,“我一路瞧著你們走過來, 你心裏什麽樣, 言曠未必看得出來,我卻知道得清楚。早先我勸你,你屢屢不聽勸,如今事情到了眼前,怎麽,果然收不住了吧?”
展蕭不說話, 就是埋頭往前走。
季飛章撇撇嘴:“我早說了, 不要陷得太深,你就是不聽。便是放眼古今, 有從龍之功的男子能有多少,公主殿下一個姑娘, 如今可謂有了天大的功勞, 雖然不是她親自打仗, 可誰能放下帝令那樣的東西?這般身份,盯著的人可多了去,你一無家族助力,二無功名在身,怎麽爭?”
季飛章拍了展蕭的肩一下:“聽我一句勸,鑒察司這麽些年的情分,我不會害你。你若想護著她,也得記得那道尺度在哪。倘若過了雷池,當心把命都送進去。”
展蕭還未回答,便聽得後頭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他二人習武,本就比常人敏銳些,自然不約而同止了話,轉身朝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