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冷宮的青石小路上,宮女鳶兒為後妃裝束的女子撐傘遮雪,眼看附近越發僻靜,她心頭微顫,“娘娘,我們還是回宮吧。”
“本宮讓你說話了嗎?”女子的聲音清冷,周遭氣場如同一把淬了冰的寒霜劍,冷厲莫測。
鳶兒抖了一下,她腹誹女子,不過是個失寵無子的婉儀,連月不得皇上召見,脾氣卻越來越大,隻會拿她出氣。
嫽婉儀帶著鳶兒來到冷宮外一處隱秘的破敗涼亭,四周灌草叢生,枯樹遮蔽。
嫽婉儀突然扣住鳶兒的手腕,笑著問:“你的主子怕是氣得不行吧?”
以為抓著機會懲戒榮貴妃了,結果榮貴妃向皇帝撒個嬌,就變成妹妹受刑了。
鳶兒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麵露驚恐,手腕被嫽婉儀大力攥住,掙紮不了,結結巴巴地回答:“奴婢、奴婢聽不懂娘娘在說什麽。”
“皇後怎麽挑了你這個蠢貨放在本宮身邊?”嫽婉儀嗤笑,用另一隻手掐住鳶兒的脖頸。
“你的主子還得感謝本宮,那些黃紙符文是本宮放進流靄宮魘鎮榮貴妃的,現在倒成了榮貴妃魘鎮皇後的證據。”
“娘娘不要……”鳶兒呼吸被桎梏,臉色悶紫,她受尉皇後之命監視嫽婉儀已有數月,一直平安無事,怎麽今日突然狠下殺心?
“你早上笑得太醜了,本宮看著心煩。”似是猜到鳶兒在想什麽,嫽婉儀撩起長睫,施施然回答她,手上力氣猛地加大,沒一會兒鳶兒就斷氣了。
她鬆開手,任由鳶兒的屍首僵硬墜地,麵上平靜無瀾,似乎殺人一事之於她是家常便飯。
涼亭外的青石小路上傳來人聲,嫽婉儀掩了身形,一雙豔光湛湛的美目透過枯樹灌木向外看去,是兩名粉襖小宮女一前一後抬著一名女子急匆匆地向冷宮方向趕去。
那被抬著的女子身上裹著厚實的粗布毯子,距離太遠,嫽婉儀隻大概看見她一張素白皎潔的麵容,眼眸緊闔,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