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正在僵持, 門口忽然傳來人聲:“傅陵!”
開口的是海棠,正蹙眉瞪著他,“你出來一下。”
傅陵看了看已經不再看他的陸子溶, 猶豫片刻, 到底鬆開他,跟海棠出了門。
門外, 傅陵帶的護衛已候在那裏。海棠特意拉他到無人處, 嚴肅道:“陸堂主說不計較過去,隻是想與你各自安好。可你擅自入侵他的領地,打擾他的生活, 實在過分。”
“可我隻是擔心他的身子……”
“多一個人擔心, 於他而言並無用處。致堯堂有的是大夫,用不著你來治病。”海棠拍拍他的肩膀,壓低話音,“你不必如此殷勤, 他不是不知道你的情意。”
傅陵愣住, 而後慢慢埋下頭。
“他這是為你留幾分麵子。你若執迷不悟,他也可以說些難聽的給你。”
看著傅陵痛苦的神情, 海棠歎口氣, 揚聲吩咐一旁的護衛:“護送你們殿下回幽州吧, 別再到涼州來了。”
“等等,”傅陵伸手攔住她, 再開口時已藏好心緒, “我方才瞧著陸先生的狀況尚不穩定, 我想拜托海姑娘……一定好好看顧。”
海棠輕哼一聲, “我和他什麽關係, 你和他又是什麽關係?你拜托我照顧他?”
“是……是我失言。我隻是太過擔心了。”傅陵閉了閉眼, 沉聲道,“他定會立即著手替錢途報仇,但他目前不能勞心傷神,隻能靜養。你吩咐大夫開一副安神的方子,讓他睡上幾日。涼州的事我去拖著,待他恢複力氣再做打算。”
海棠不曾開口,隻是別過頭去。
拖上幾日不見得能恢複力氣……二十年之期,將近了。
……
陸子溶身上虛弱,心中沉鬱,不得不服下大夫送來的湯藥,便昏昏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剛醒過來,守在榻邊的大夫又給他灌了一碗,化開他的力氣,再度將他送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