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陵捧起他臉頰, 深深吻了下去。
比起往日的莽撞,這次更多是點到即止、輕觸則分,也就帶了更多邀請的意味。陸子溶此時腦子不轉, 本能地順著對方的架勢做出回應, 被帶著卷了一圈,再緊緊係在一起。
心上烹煎, 陸子溶快要把持不住, 生硬地扭過頭,短促地呼吸著。他聽見一聲輕笑,耳邊是低沉而帶有磁性的話音:“陸先生很會騙人。”
陸子溶:……
臉上緋紅漫到了脖子根, 他抬手想封對方的穴道, 卻被及時躲開。傅陵摸到一旁的桌上,提筆寫了幾行,而後吹幹交給陸子溶,“當年先生在東宮, 也知道我與什麽人交遊更多。這上頭的名字都是可以信任的, 以先生的名義叫來,和我見一麵吧。”
陸子溶沉默許久, 終於接了那張紙。
他知道, 傅陵想做什麽, 他總歸是攔不住的。
接下來幾日,白天傅陵去齊務司盯著涼州的事, 而陸子溶則給名單上的人分別寫了信。夜晚傅陵便住在陸府, 會抱著文書來陸子溶屋裏看。陸子溶見他從不逾矩又準時離開, 便也縱著他了。
七月初六那日, 陸子溶在府上辦了一場詩會, 邀請京官帶著府上女眷參加。往常沒有這樣的先例, 但以他太傅之尊和絕塵公子的名聲,倒有不少人赴會想看出個名堂。
然而他隻是讓眾人分席作詩,賞金倒是豐厚,其餘沒什麽特別的。大家湊個熱鬧拿了錢,到點也就回去了。
卻有一些人遲遲不走,待散得差不多,便不約而同按信上的路線來到後堂。
十幾名官員齊聚後堂,他們看清彼此的臉,頓感緊張。
四年前,朝廷宣告太子薨逝,這些人之間的聯盟便立即瓦解,他們再沒有什麽由頭聚在一起。他們有的靠自己苦苦支撐,有的碌碌無為,有的禁不住尹丞相的軟硬兼施改換了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