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牆角的不是旁人,正是深夜出府的宋祁越。
此刻的他聞聲未動,待到那貓叫三聲落下後,便慵懶的拿著短刃,往身後牆上砸了兩下。
片刻後,湖岸那頭微光亮起,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都快要近子時了,這次怎麽這般晚?”
遠處行來一名黑衣男子,語氣之間略有不悅:“主顧今日等了許久都未見你出現,很是惱怒,已經同閣主那頭說你的不是了。”
及近微頓,他打眼瞧著倚在牆角的人,並未覺得與平日相比有什麽異樣。
於是他問:“你昨日之後去了哪裏?久未現身,是發生什麽事了?”
宋祁越不語,隻抬手給他看著手上的玉符。
鮮紅的血跡隨玉符紋路蜿蜒,又順著流蘇滴滴落在地上,最終與腳下的血色窪坑匯為了一處。
見麵前之人蹙眉,他眸光略微一頓,將玉符收了回來。
而後從懷中拿出一個染血包裹,自然的遞過去後,繼續伸著手。
“傷成這樣……你還要接任務?”
那人語氣詫異,卻並非是心疼,隻是邊從袖間出紙條,邊嘟囔著:“閣主前些日子已經說過,出行此次任務極易被圈進皇室紛爭,因此才教我們不必豁出性命,記得點到即止,殺後無需多留,不然到時候還要我來幫你處理後患,若與三皇子那邊……”
話語微頓,他夾著紙條伸出去的手滯住,恍然意識到了什麽。
眉目漸冷,試探著問:“風吹萬益,雨打閣樓……”
黑色長巾下,宋祁越的唇角微抿。
這明顯是萬益閣成員之間對接的暗號,現下忽而發問,很顯然是自己已經暴露了。
他不作猶豫,眸中一沉,登時便衝了上去。
那人也不是個善茬,見狀不對便迅速切出暗器,幾支淬了毒的銀針直朝宋祁越襲來,「鐺鐺」幾聲為其格擋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