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與我單獨進行廚藝比試?”
宋祁越望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少年, 眉間輕蹙,眸中略有不解。
齊安生微頓,片刻後回他:“對, 就是單獨。”
兩人現下正落座在酩越飯館的閣間中, 茶息氤氳、燃香嫋嫋, 若不在意隔牆大廳中的喧鬧之聲, 這裏定是能讓人心境祥和的安然一隅。
然此刻,屋內卻充滿了劍拔弩張的意味。
宋祁越聞言輕抿了口熱茶。
蒸騰的熱汽模糊了雙眸, 他在心中沉吟許久後,這才開口輕聲疑問道:“為何?”
“為了證明,我比你強, ”齊安生輕嗅了下茶息,旋即語氣堅定的說著,“每年的廚藝比試都是那些人, 於我而言並無半點挑戰性, 今年我唯一想要挑戰的人,便隻有你。”
隻有戰勝了你——
慶忠樓才不會繼續被酩越飯館打壓, 他的禦廚之名也才能接著坐的穩當,就連父親也不會再對他藏著掖著,整日隻將這個外姓徒弟放在心上了。
所以戰勝宋祁越,是他必然的選擇。
宋祁越抬眸看他,神色卻毫無波動:“可是廚藝強或不強, 並非是通過比試便能得出結果的。食物更是如此,每個人的喜好都不同, 對庖廚手藝的定位自然也並不相同, 這點道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閣間中寂靜了一瞬。
齊安生聞言微微低垂下了眸子, 神情窘迫異常, 仿佛就像一個正在受訓的孩童一般,連手指都控製不住的擰起了衣角。
好半晌後,他才淡淡的說道:“你說的這些,我心中明白,自然也是認同的,但是……”
微頓,又道:“但是即便如此,我也要戰勝你,證明自己比你強。”
這就是他的驕傲,亦是他連坐了五年禦廚之位的自尊。
他需要讓整個金陵城的百姓、讓陛下、讓父親知道,他齊安生才是豫安王朝廚藝造詣最高深的庖廚,也隻有他,才配得上這個人人豔羨的禦廚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