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如此打扮可好?”綴玉聯珠一左一右,看著銅鏡中自家娘子的麵龐。
紓意左右看看,心中卻想著自己又如何知曉?從前未與親眷之外的男子出過門, 想必是妥當端莊便可吧。又想起從前白玉京中小娘子們赴宴, 約莫便是今日這副打扮。
衛琅那日上門請她假作婚約之時綴玉聯珠都被支了出去,也是不知曉的,隻以為定遠侯看著持重守禮,又俊朗無儔, 自家娘子因禍得福也未可知。
二人笑嘻嘻跟著紓意出門, 便見衛琅已在府門外相候了。
他著一身雪白廣袖衣袍,鶴一般立在階下。
他見紓意便抬眸一笑, 眼中是藏不住的欣喜與驚豔。
她今日穿了一身藕荷色衫裙, 銀絲綢紗層層堆疊,隱約透出些玉臂顏色;腰間裙帶垂墜, 勾勒出一抹纖濃合宜的曲線來;烏發鬆鬆挽起,斜簪一支碧玉步搖,耳著明月璫,仿佛初生碧荷尖兒上的露珠,在耳下顫顫巍巍,引人探手來接。
“侯爺安好。”衛琅眼神太過熱烈,她借著行禮躲開視線, 隻去看他衣襟。
他一時失態, 連忙回禮,再請紓意登車。綴玉聯珠對視一眼, 這侯爺在前, 咱們扶還是不扶?
衛琅伸出手來, 十分坦**:“我助娘子登車。”
她卻不知該不該如此, 踟躕片刻後還是將手搭了上去。
這手幹燥溫暖,骨節分明,比自己的大了一圈,也是十分有力;紓意的卻是不同,衛琅看著自己掌中,綿軟白膩仿佛一團乳酪,纖纖細膩,指尖泛著嫩紅,他終於將這隻手再次納入掌中。
“娘子當心竹簾。”他軟語叮囑,又讓陸誠為他牽馬來。
紓意在車中聽到動靜,遲疑片刻道:“侯爺此時騎馬可方便?”
畢竟大病初愈,現下騎馬未免引人生疑。
衛琅麵上仍是一片“多虧娘子”的恍然,手上卻撩開車簾:“多謝娘子提醒,一時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