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鶴卿從前在書中讀過一句“事在人為, 為者常成”,夫子也常用這句話來提點他們讀書上進,他覺得頗有一番道理, 既這位小娘子還不曾成婚, 那便是還有機會的。
他定了定神,又大著膽子開口問:“不知娘子貴姓?也好稱呼。”
告知姓氏倒也無妨,雖說自己平日裏已徐三娘的身份與鄭十二娘一處玩耍的貴女們交際,今日也不知該不該接著唬人。
“娘子姓林, 家中行四, 你稱一句林家四娘子便是。”衛琅施施然拎著水囊走近前來,行走間玄黑袍角搖曳, 笑著告訴那楊鶴卿。
他雖暫於翰林院中供職, 可並無秩品,隻待熟悉朝中事務後再另行派官, 因此也不曾朝中常參見過衛琅。
雖說不能以貌取人,可衛琅現下已經後悔今日未曾穿得風流倜儻些,讓這些肖想紓意的賊子一看便知隻有他才能與紓意相配。
“娘子,這位是……”他裝模作樣地問她,一雙眼卻在打量楊郎君。
你方才不都瞧得清清楚楚了嗎?現下還要打些什麽算盤。
紓意腹誹一番,又道:“這位是楊家郎君,名為鶴卿, 從前雪濃成婚時曾見過的, 是崔郎的儐相。”
“原是楊家郎君,那日咱們也曾見過, 不知郎君可還記得?”衛琅走上前來, 不動聲色地緊貼她立著, 又道, “某姓衛,將盧娘子送上婚車後,四娘便來找我了,咱們也算是打過照麵的。”
楊鶴卿那日看得目不轉睛,自然知曉紓意出門後去尋了誰,他心存僥幸,隻猜是兄長,今日見麵一晤果然還是未婚夫君。
“自然記得,今日相逢便是有緣,本朝尚騎射,不如衛兄和林娘子與咱們一起研習一番?”他瞧著是個白淨斯文的俊秀小郎君,卻仍有一番魄力,現下定要和衛琅爭個高低。
大昭文武並重,更有以武入仕的武舉從各地州府擇選良才,楊鶴卿雖為科舉出身的文臣,但也學習過騎射本事,在翰林院中的同儕間也是佼佼者,今日在心儀的小娘子麵前自然也要展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