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臘月, 年關在即,各府宴會不斷,淩靖初派人遞了封信給陸霓, 讓她陪著去趟解府, 赴解老夫人的壽宴。
季以舟本不想她去,“天寒地凍的,你身子未好, 萬一著涼……”
陸霓正在瞧白芷從庫房取出的壽禮, 一座福祿壽三星翠石盆景,頭也未回。
“本宮這都幾個月未出門了,再說表姐竟肯答應解二郎,去給他祖母拜壽, 你不是也操心兄弟的姻緣大事, 本宮去幫你探探口風。”
連他的禮,陸霓也幫著備好了, “解老將軍當年為重整程家軍出過不少力, 如今老夫人作壽, 你這做晚輩的,正該去拜見一番。”
她肯這麽上心, 季以舟麵色稍霽, 默默瞥她一眼。
自前幾日她說小日子不便同房, 趕了他去東跨院,到現在已經六七日了,尋著各種借口夜裏不準他進屋。
陸霓的確刻意冷著兩人的關係,何必服避子湯, 既怕她懷上孩子, 就別在榻上蠱惑她唄。
“殿下想去, 明日我陪你去便是,解斕最近忙得焦頭爛額,正好我也有事找他商議。”
季以舟說完,沒等著她趕人,自己回了東跨院。
翌日夫妻二人一同出門,因要先拐到肅寧侯府接上淩靖初,季以舟連馬車也不得而入,騎馬隨行在旁。
馬車裏,陸霓瞧著淩靖初一身利落行頭,紅黑相間的袖箭勁裝,腰封緊束,底下是及膝的牛皮亮銀靴,外麵罩著披風,顯得精悍幹練。
不由撫額,“解二郎邀你去給老夫人祝壽,你怎地不打扮得淑女一點?”
淩靖初倒是奇怪,“今日他府裏舉行馬球賽啊,我穿裙子可怎麽騎馬?”
解家是簪纓將門,府中子弟武將居多,門風不似季家奢侈靡費,老夫人的壽宴並非歌舞升平,而是演武馬球之類的比賽,倒也符合解家的風範。
這麽一來,陸霓也有點猜不透淩靖初的心思了,小聲探問:“你覺得……解二郎人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