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火情四起, 祖宅中怨聲載道,紛紛議論,過去季湛當家, 雖是不近人情, 但隻要別去觸他黴頭,倒也可相安無事。
現今季澹上位,竟是個十足的瘋子, 從前心思都花在女人身上, 也還罷了,反正倒黴的都是他院裏的人。
眼下可好,他是不能人道了,改玩殺人放火, 搞得大夥兒都睡不成覺, 保不齊哪天就得跟著玩兒完。
眼看運河就要修起來了,掙錢它不好嗎, 何必喊打喊殺。
此等民意匯聚到密事堂, 太叔公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
是晚金昌苑又殺起來, 他老天拔地到了當場,重重咳一聲, “澹兒。”
季澹轉頭, 幽幽一笑, “喲嗬,您老來啦。”
太叔公對他這不恭不敬的態度很不滿,“何必急著強攻,困守孤城他們能挨幾時?到時自會乖乖束手就擒。唉, 你們年輕人, 就是沉不住氣。”
季澹朝他走來, 滿不在意冷笑,“那自是比不得您老謀深算。”
“季澹。”太叔公喝他一聲,“你要是見天兒閑著,不如給府裏你那些兄弟多安排點差事,水運衙門那邊……”
他話還沒說完,季澹來至麵前,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他,“老子閑嗎?”
那雙黑瞳裏似燃了兩簇幽幽鬼火,邪氣瘮人,驀地揚手,重重一巴掌扇在那張老臉上。
“季澹!你竟敢忤逆尊長!”太叔公兩眼直冒金星,捂著臉不可置信,氣得渾身哆嗦。
“你也覺得我現在不能碰女人,就該很閑是嗎?”
季澹咬牙切齒,陰邪的臉上瞬間布滿猙獰,“所以你就敢搞我娘,你他媽是什麽尊長,你個老**棍。”
太叔公臉色大變,急聲狡辯,“那都是下麵人嚼舌根,沒有的事!”
季澹才不聽,一腳將人踹翻在地,呼喝一聲:“來人,給我摁住這老賊。”
兩旁五大三粗的士兵立刻響應,七手八腳把老頭死死押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