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裏, 沒有發生任何奇怪的事情。
晚餐期間,夏零一直躍躍欲試,想要和孟喬爭論嚴穆和穀秋誰做飯好吃, 這種無聊的行徑被小姑娘興致勃勃地懟回去。
夜間一切都很安穩,和第一天晚上一樣。孟喬很快就窩在嚴穆懷裏睡著了,她覺得自己之前的失眠症都被男人治好了不少。
夜晚淅淅瀝瀝下著小雨,把外麵的泥巴地濕成了一團泥漿。如果不是在副本中, 孟喬一定會決定大睡一場,不睡到太陽放晴就不起床。
然而, 第二天一早,嚴穆就把孟喬從溫暖的被窩裏揪起來了。
在下過一場雨後,氣溫顯得尤為冰冷, 孟喬喝了兩口冒著白氣的熱水, 搓搓小手揣在兜裏,跟在嚴穆身後出去了。村莊間是一片白蒙蒙的霧氣,濃霧的能見度隻有四五米的樣子, 孟喬伸出手, 手掌上凝聚越來越多的白氣。
聽見院子裏有人動了,於是剩下睡著的人都陸陸續續起來。夏零推開門, “喲,這是下雪了嗎?”
趙一鳴打了個巨大的噴嚏,“太冷了, 昨晚太冷了!”
張俊抬頭看看天氣,擰著眉毛說:“這是什麽詭異的天氣, 真受不了!”
一團團白霧籠罩在幾個人周圍, 夏零摟著穀秋, 脖子上圍著穀秋的卡其色巴寶莉圍巾, 也因為深秋清晨的涼而凍得哆哆嗦嗦。
白霧阻擋了視線,孟喬和嚴穆依稀聽到了村民們嚎啕大哭的聲音。她拉著嚴穆,順著聲音往聲音的方向走去。他們就像是在白茫茫一片的世界中摸索著,嚴穆終於摸到了一堵牆,順著牆壁又找到了院門。
一個老人坐在院子裏痛哭著,他沙啞又渾濁的嗓音像是嗓子裂開冒血之後才能發出的聲音。老人跪坐在院子裏,手不斷捶著地麵,“兒啊……兒啊……為什麽沒有殺死我,為什麽是你啊!為什麽啊!”
孟喬從嚴穆背後探出頭來,她知道老人在哭喊些什麽了。小院的地方躺著一具支離破碎的屍體,準確的說是血肉模糊的屍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