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的這番言論使得在暴怒邊緣的裴淵瞬間冷靜下來, 他木然地看著瑞王,腦中似是還在思索著這句的意思。
不,不會的, 她不會死的。
他的眼中充滿了迷離和慌張,就連手中的力氣也少了幾分, 周身仿若置身於數九寒天之中, 手指滿是冰涼。
瑞王見他這番情景,不由地笑出了聲, 聲音中甚至帶著些許狂妄:“裴淵, 你若是真瘋了,哥哥可是會心疼的。”
若是厭惡一個人的時候, 那便是怎麽看他都覺得分外討厭。
裴淵就是這般。
現下他看著瑞王的嘴臉卻是分外的醜陋, 就連他說話的聲音都分外刺耳,他也顧不得平日在宮中一貫溫和的偽裝, 抬手一掌便打向了瑞王的胸脯。
在一瞬間,瑞王仿若秋日的落葉般被擊倒在地, 他的臉色瞬間泛白, 肋骨似是被他打折, 身子一動便隱隱作痛。
他扶著胸口緩緩坐起, 眉眼之中滿是震驚,就連身子都在止不住的發抖。
裴淵的武功這麽會這般高強,難不成真的意欲謀反?
看著裴淵的臉色已然一片烏青,滿眼都是暴戾, 甚至連嘴角向下的角度都像極了父皇。
還未等他討要公道亦或是詢問之時,裴淵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他的麵前。
瑞王緊攥著拳頭, 砸向地麵, 心中暗念道:“若是有朝一日你落在我手中, 定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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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然逐漸吞噬了長華宮,但在竹林深處卻還有著星星點點的微光。
光芒雖弱,卻也照亮了這片小天地。
羅織嬤嬤放下手中的琉璃燈盞以及臂彎處的小竹籃,裏麵滿滿登登塞了不少物什。
她的神色滿是慌張,看看月亮門處似是無人進來,又想起今日清晨文舒說起殿下今晚約莫要在別院居住。
思索到這裏,她的心便安定了下來,長華宮距離其他宮殿的位置都是最遠的,一向也不會有人來,主子也不在此處,此事定不會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