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聽見他這般問,心滯了一下。
齊褚沉默了下來,似是等著她的回答。
他模樣太過於認真了,看得許念覺得,明明她還什麽都沒說,他好像自己在猜什麽,甚至猜信了,才露出了這般模樣。
她抬起眼來,不知該如何啟齒:“我若說是真的,你會信嗎?”
這對於誰來說,都是荒謬至極的事情。
齊褚沒說信不信,他垂下了眼眸,強行遮住了那眼底的慌亂。
他輕聲又執拗的跟她保證,“我不會變成那樣的。”
他怎麽可能變成承帝那樣的人呢。
他最厭惡的就是他當年那般行徑,成為什麽樣也不會去走像他那條路。
不會的。
齊褚在心底一遍遍的否認,好像隻要堅定一些,那就隻是一場亂七八糟的夢。
夢裏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許念不知道他口中的“那樣”是什麽樣子,明明是先問她的問題,可他好像沒等到她的回答,就先自己亂了陣腳。
她突然有些好奇,“這都過去多久的事了,你怎麽又突然想起來問了。”
現在一想到她當時當著他的麵編的那些話,就是一陣的心虛。
這不會是還要揪著她問個不停,可是這種事情,叫她如何能說清楚。
齊褚覺得自己的淡定是假的,因為從他問出來的那一刻,無形中有很多的東西都串在了一起。
她說,他讓她有過一個孩子。
她還說,他殺過她。
是因為這樣,她一開始才會想要殺了自己報仇。
所以,到底是什麽?
即使是現在從夢中醒來,他猶記得那最後一刻,夢裏的自己是在想什麽。
他在想,她應該是不會想要那個孩子的。
那般清醒又自知的明白,他沒幹什麽好事,甚至得人厭惡,因此有關他的一切,都會被一起厭惡。
像什麽呢。
像是陸明悅厭惡那個人,像是陸明悅厭惡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