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铎信被他妈妈带走了,刘涵如往常一样上下班。
在外人看来刘涵安静又疏远,虽然因为俊美的长相吸引到关注,但是他用更为清冷的沉默将意图靠近他的人隔离在安全距离之外。
所以会所的人,也就经理跟他熟悉一点。
说到经理,经理就从外面进来,远远在楼梯上看见他,冲他招了招手:“刘涵,有人找。”
刘涵应了一声,从楼梯上下来经理扶了一把:“慢点。”
刘涵抿嘴笑了笑,一只手扶着扶梯站好,抽回了自己的手:“是顾总吗?”
“不是,他自称是你的朋友。”
刘涵的朋友不多,他猜是肖岩来了。
最近确实很少见面了,他本来就是一个不爱出门的性子,跟顾薄同居后也很少出门,因为之前的事情打电话肖岩也爱答不理的,对他同居的事情还很介意。
肖岩背着单反,见他出来了先上下打量了刘涵一眼,见刘涵情绪很好很平静,神情变的怪异:“你最近…还好吗?”
肖岩很少会这么说话,两个人的交情很深,他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有话就直说了,这样说话明显不符合肖岩的性格。
刘涵不明所以,他看不见,脸同样朝着肖岩,轻声问到:“怎么了?我很好。”
刘涵穿着会所的制度,窄腰腿长,皮肤白,气质干净清冷,站在大街上也会有回头看的人。
肖岩眼神落在他漂亮的眉眼上:“你不知道…还是觉得无所谓?”
刘涵偏头:“知道什么?”
看出刘涵疑惑不作伪,肖岩直言道:“顾薄生日宴上没带你吗?”
刘涵愣了一瞬,就听肖岩继续道:“他应该也不想让你去,所以你没去,也没看到他左揽右抱。”
“他是顾家的私生子,就在不久,顾家家主一直试图接他回去。因为顾家大儿子不会打理公司,二儿子又惹怒了家主。”肖岩盯着沉默不语的刘涵:“那么好的事情他怎么不给你讲?”说到位这里肖岩的情绪已经有些激动了:“因为这对你无关紧要,他有钱没钱,他过生日,他变成贵公子都跟你无关,你觉得他会为了你跑到顾家家主面前说我喜欢一个男人吗?”
“他已经在生日宴上被承认身份了,这意味着顾薄也要去争取当顾家的继承人,而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只是个累赘。”
肖岩说了很多,他说的话难听,声音里却充斥着怒其不争的愤怒:“你在他心里到底什么地位现在还不清楚吗?”
刘涵摇头,情绪在肖岩看来很平静:“我看不见,或许也不会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到。”
感觉到顾薄是喜欢他的,那些笑,那些亲吻和触摸,同床共枕的腻歪做不得假。
或许只是误会而已。
或许这些事情不说出来可能是觉得不重要,代表不了什么。
刘涵这个人外面看起来柔弱,身体不好又偏瘦仿佛一拳都能撂倒,但是外圆内方,固执起来没人能劝的动,他不发火,但是却很固执,想做的事情也没人能阻止。
肖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爷爷奶奶年龄大了你常去看看。”
他要走了,可能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出差,也可能就是定居在外了。
刘涵以为他在提醒自己不能因为和顾薄在一起去刺激两个老人,他确实心有愧疚,点了点头:“我最近还去看了他们。”
“爷爷奶奶想让你伸领一只导盲犬,你有时间可以去试试,会方便很多。”
刘涵轻声应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肖岩张了张嘴,或许是想说的太多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犹犹豫豫又不是他的性格,他皱着眉,追究只说了一句:“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刘涵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秋天已经来了,路边有落叶乘风飘落在他肩头,他心中微微一顿,伸手扶去了身上的叶子,握在了手心。
小时候,爷爷告诉他,秋天的时候很多树都会落叶子,叶子干枯落在地面上,有时候厚厚一层,踩上去“哗哗”响,声音很好听。
他后来无意中踩到过,但是声音有时轻有时重。
失去水分的枯叶在刘涵手中发出清脆的茎叶断裂声,刘涵偏头把耳朵放上去仔细的听。
顾薄一下车就看到了刘涵的模样,虔诚的捂住手,垂着头把耳朵放在手边,安静的像一幅画,像个默默祈祷的憎人,眉眼漂亮却干净纯粹,远离了喧嚣和尘事。
“在做什么?”
听出是顾薄的声音,刘涵一怔,放下手“看”响发出声音的方向:“你怎么来了?”
顾薄前一阵子一直在忙,最近很少来会所找他了。
“来找你,手里是什么?”
刘涵伸开手指,他的肤色偏白,手也是,修长细腻,指缝里夹杂着碎裂的枯叶。
顾薄圈住他得手腕,轻轻一吹,手上的东西就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刘涵却因为他得动作控制不住的手痒,他缩了缩手,却因为被刘涵桎梏着手腕而不得,只能蜷缩收了手指。
像蜗牛收回了柔软的触角,刘涵把掌心的软肉收在了五指下面。
索性顾薄没再继续吹,他直接用手撑开刘涵的指缝想把他的手弄干净:“还以为是什么宝贝疙瘩,握这么紧干什么?还能飞了不成,这可不是萤火虫,萤火虫才能飞。”
刘涵道:“我知道,萤火虫还会亮,一闪一闪,亮起来像星星。”
他描述的很真实,如果顾薄不是知道他看不见还以为刘涵真的亲眼见过。
只是听别人讲过吧,萤火虫在某些地方还很多。
他亲了亲刘涵的额头,不论刘涵说的怎么真实,但其实他从没见过星星,又怎么能知道模样呢。
“再等等,我带你去治病,治好了带你去看星星捉萤火虫,确实很漂亮,你应该会喜欢。”
刘涵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习惯了。”
“等你看见了,你会更习惯能看见的生活。”
刘涵没再说话,顾薄拉着他进了会所:“很久没教你游泳了。”
刘涵认真道:“你这算不算因公徇私,上班时间带着员工划水。”
“以后不用在这里打工了,你要是喜欢再开一个公司或者买一个都行,不用再自己上手。”
刘涵被他拉着手臂往前走,闻言不知道如何回他。
他也这样想,但是现在还做不到。
“等过一阵带你去治疗,眼睛好了,再开一家按摩公司。”顾薄自顾自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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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独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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