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膽子,見了公主還不下跪。”含巧平白不喜他的無禮,在一旁責罵道。
聽到了尊貴的身份,渾身僵了一個顫,果真迅速低下了眼。
他並沒有放下手中尖銳的木屑,反而將其握得更穩。
“含巧。”
楚凝皺眉,“你先出去。”
“公主?”含巧又要多話,含妙及時製止了她,將她帶出去了。
想到角鬥場那塊吃人地,想必從前也沒有幾日安生日子,眼看著像個刺蝟,慌慌怕怕是個沒有著落的樣子。
他看著,年歲還小。
甚至比皇弟還要小。
他和他還是有像的,不知道是不是因著年歲小的緣故,所以才不那麽像。
一時之間,整個柴房,就剩兩人。
“.......”
雖然暈了過去,腦子裏卻還記掛著那雙幹淨柔和的手。
那雙手似乎有無限的魔力,想著想著,身上的病痛迷幻性地減輕了。
還以為自己已經見閻王了。
不記得怎麽流落到那塊地方的,暗不見天日。
剛開始進時,就遭了第一頓毒打,角鬥場訓奴的把式,名為管教,實為殺威。
因為他反抗了,所以被打得更厲害,勢單力薄寡不敵眾,被打得半死。
為了能夠防止奴隸逃竄。
角鬥場每日給奴隸放的粥裏都放了少量的軟筋散。
想要逃出生天,極難。
許是他的價值還沒有發揮出來,就這樣死了可惜,角鬥場舍了一些爛藥給他吃,將他丟在一塊暗室裏關著。
爛藥能起什麽用,傷口淋了雨被人用鐐銬拖出來時,滾過地上的泥,已經化膿。
或許,就快要死了。
臨死之時,聽到外頭的人迷迷糊糊耳邊說大笑著盤算說,他的麵皮子不錯,上不了場子就送去奴場給人挑。
有些看客就喜好這一口孱弱的。
病怏怏的最好,死在了榻上也是一種趣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