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像是個夢, 又像是正在發生的事。
好似過去了許久。
任析記得自己同許多人說過話,做過許多事。
他有難過的時候,但更多的是欣慰。
欣慰於自己的堅持與選擇。
等到所有的事塵埃落定後, 任析聽見自己的聲音輕輕道:“如今, 隻有一個遺憾了。”
……
任析昏迷期間, 謝臻守著他寸步不離。
謝臻自己也傷的不輕, 好在不知是不是體內的魔氣被任析吸走了大半,他反倒覺得不那麽痛苦。
藏柏月對任析及其不放心,尤其是出去一趟想要尋到柳勉, 卻半路碰到了搜尋“人形靈植”的一群修士, 心頭更是被吊了起來。
自從任析乃是靈植的消息被放出去後,便引來無數覬覦, 可礙於蒼生宗模糊不明的態度, 還有任析不知是死是活,多數人都在觀望議論,真正動身尋找的隻是少數。
然, 從任析脫身秘境, 為了與其他人取得聯係故意叫人放出消息後,無數人聞風而動。
便是不少修為低於元嬰期的,也想著靠人多勢眾去分一杯羹,那修為在元嬰, 乃至於元嬰以上的便更是不用提, 已然將任析當作了囊中之物, 隻待能尋到他, 便覺得自己定然能將這靈植拿下。
藏柏月自外頭回來一趟, 將自己所見告訴了謝臻,便見謝臻一雙桃花眼中戾氣橫生。
他靠著石壁, 任析躺在他的腿上。
任析一身染血的衣衫已經換過,身上的血跡也用法術清理的幹幹淨淨。他閉著眼睛,長睫在蒼白的麵頰上灑落一片灰影,一雙眉頭緊緊蹙著,難受極了的模樣。
謝臻垂眸看他,眼中的戾氣立刻便被壓了下去。
他低聲道:“若是他們找到這裏,你不要怪我。”
藏柏月不知道他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在對著任析說,啞然半晌還是道:“謝師兄,你的傷勢也不輕,若真有人尋來,有我們師兄弟守著,不會讓他們傷到任師兄。”